骨女拉着柳含清往院子里走,道:“我们也有千年未见了,让我看看我们含清有什么变化没?”
柳含清跟着骨女刚走了两步,又停下道:“对了骨头,外面那两个,都是我徒弟。”
“啧啧啧,我们含清都收徒弟了。我这儿地方小,西南角那儿还有几间客房,你叫他们一人拣一件顺眼的住去,你随我来,我俩叙叙旧。”
柳含清对着门外二人挥手道:“听见没?你们去西南边儿自己挑两间房,师父我先离开一会儿。”
说完,便挽着骨女的胳膊,蹦蹦跳跳地跟着骨女去了骨女的主室。
柳含清落座打量了一番,千年前这儿还没有这么个小院子,那时骨女十分不在意吃、住二事,寂落谷里就一间凉亭,能遮阳避雨,但凡雨下得稍微大点儿,连雨都遮不住。
骨女的主室也十分简单,概括下来,大概就是,书台、酒桌、床。
柳含清参观似的转了一圈,笑道:“千年不见,开始追求生活的质感了?”
骨女轻笑道:“哪有什么生活的质感可言。只是嫌那个凉亭入夜了冷,盖间房子遮遮风罢了。”
“有酒吗?”柳含清看着骨女,眼中闪过一抹小狡黠。
她跟骨女关系好,除了两人脾性相投之外,还有两个最重要的外因,那便是骨女既是天下一等一的酿酒师也是天下一等一的好厨子。
可惜骨女只有骨头架子,她喜欢酿酒做菜,但她自己却没办法喝酒吃菜,好巧不巧,柳含清贪酒,还贪吃。
骨女看柳含清一副小馋猫的样子,轻笑着摇头道:“有。特意为你酿的,你不回来,都封了许久了。”
语罢,骨女出去了一趟,也不知从哪儿掏出五六坛酒来,摆在桌上。
柳含清还没开盖,便问到浓郁的酒香,伸手就去抓酒坛子。手还在空中没碰到什么,骨女就伸手打了一下柳含清的手背,柳含清吃痛收回手,揉着自己被骨女打的地方,噘着嘴道:“骨头你干嘛啊。疼。”
柳含清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骨女面前,她总喜欢跟个孩子似的撒娇。她长这么大,不喜欢跟哥哥撒娇,在家撒娇撒不过自己母亲,在外也老端着金仙架子。但唯独面对骨女,她能将自己最孩子气的那一面表现出来。
而骨女也一直很宠溺她,因此她从某种层面上,很依赖骨女。
骨女捞起一坛酒,打开盖子,拿出酒杯为柳含清倒出三小杯道:“这三杯,是你今天的量。”
“什么?!骨头,你抱六坛出来,就准我喝三杯?”柳含清瞪着眼,一脸不可思议。
“你以为我酿的酒是什么酒?地地道道的仙酿,我拿法力封的。三杯对你刚刚好,微醺而不醉,应是你最舒服的状态。”骨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