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丘一句“我欠他的”之后便不再言语,显然是不愿多说。柳含清虽然好奇心重,但却也不是那般喜欢刨根问底的人。
躺在床上的叶难秋很是惬意地翻了个身,可怜这小床,没给他准备那么大的活动空间。眼看着叶难秋就要摔下床去,柳南丘在空中虚扶了一下,又将他翻回床上。
“所以···三哥,你打算一直这么跟着他?”柳含清问道。
“本来不打算现身的,但这次两不归实在是过于凶险,迫不得已在他面前现了身。既然他已经知道了,我以后倒是不必躲藏了。”柳南丘道。
柳含清有些担心。当初他四位哥哥分赴四方开山立仙府,就是为了平衡四方气运,镇压八荒妖魔。她二哥柳西岭已经为了白月芷,毁了金身,如今三哥又因为叶难秋长期不在南丘山,她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发生到底是偶然,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要是有人刻意为之,那其居心就难测了。五大金仙放在一起似乎无人能敌,但要是逐个击破······
越是这样想,柳含清就越觉得不寒而栗,但现世太平,她只希望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只是她闲得没事儿、杞人忧天罢了。
柳南丘看出妹妹心思,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含清放心,哥哥心里有数。”
接着又道:“对了,今日两不归里,睚眦······”
“三哥,两不归里,不论你看到的是什么,我只能告诉你事情并不尽如你所见。那凶兽,不是睚眦,而是应烛。”柳含清沉声道。
她心中对应烛有愧,对离情有愧,但有些事情,别人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应烛?我竟没听说过还有叫做这个名字的凶兽。”柳南丘道。
柳含清解释道:“应烛···形似睚眦,算不上是凶兽。三哥,我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
柳南丘看着自家妹妹,柳含清的性子他再了解不过,她想说的,就算你不想听,她也会自己贴上来灌到你耳朵里;她不想说的,就是把地府八百八十八道酷刑在她身上都过一遍她也只会吐唾沫星子,一个字儿都不会往外吐。
这应烛的事儿看来有诸多隐情,但他活了这许久,也没什么好奇心,她不愿意说,他也不追问。
柳南丘道:“不如,我与你去看看离情吧。自上次空空山一别二十多年,没想到再见他便已长成大人了。”
柳含清有些尴尬。她倒是也想和三哥一起去看看离情,但离情现在说不定连她都不想见,更何况她三哥了,毕竟柳南丘是亲手杀死应烛的那个人。
“额,三哥,这一趟大家也都累了,离情还是个孩子,现在估计已经休息了,看他的事儿···额,我们再议、再议。”柳含清道。
“也是,想必你也累了。我看你倒是没受什么伤,先回去休息吧。”柳南丘道。
柳含清点头。离开柳南丘的房间,站在门口,她一时有些不知道该不该去看离情。应烛的死她也占一份儿,要是离情怪她,她一点都不委屈。
乐无忧就守在离情房门口,离情也叫她走过几次,她只说是师父命她守着的,离情便随她去了。
她站在门口百无聊赖,左瞧瞧右晃晃,一会儿拿脚尖戳地,一会儿拿手指甲抠围栏。一转头,突然发现自家师父在对角的房前发呆,一副不知该何去何从的样子。
她对柳含清挥了挥手,柳含清注意到她,对她点头示意看到了。
乐无忧不敢大声喧哗,怕打扰了离情,便拿手指了指离情的房间,又指了指柳含清,右手两指在左手手掌上做走路的样子走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