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敬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傀儡数量众多,虽然大部分被囚禁在校场,但他们受狼妖控制,若是发了狂,那个阵法也不知道能困住他们几时,我若将人马撤了,万凰山庄的人手远远不够!”
龙樱摆了摆手说:“无妨,此前人手不够是因为傀儡四处分散、贸然动作恐伤及无辜,如今大部分傀儡都被聚到一处,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他们再踏出校场半步。现下宫中局势不明,钟将军还是早做打算。”
仁亲王府的人一向把白子慕和万凰山庄传得神乎其神,这两日与几大堂主都打过交道,钟敬知晓他们均非泛泛之辈,此时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便不再多说,起身拱手道:“既然如此,便有劳白庄主费心了。”
龙樱起身还礼:“钟将军万事小心。”
钟敬郑重地点点头,然后不忘叮嘱清和郡主:“郡主就好生待在营里,不要出去。”
清和郡主点头应下:“钟叔叔放心,多保重;若是见到我父王,记得告诉他我在等他。”
钟敬在营地留下二百人便带着其余的兵马迅速离开了。
清和郡主目送西北军消失在街角,转身对龙樱说:“白庄主,与我随行的有十个人,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还请白庄主尽管吩咐。”
龙樱想了想说:“营里伤员太多,郡主叫几个人去帮忙煎药吧,还有靖王府送的物资还没来得及分发。”
清和郡主闻言便立即带人下去帮忙了。
龙樱看了看花千邪问道:“魔洛何时能回来?妖王会跟他一起来吗?”
花千邪笑了笑说:“阿樱放心,他不来不还有我呢么?不过一个噬魂铃,本尊还不放在眼里。”
龙樱想起他上次在皇宫里的所作所为,无奈地皱了皱眉:“让你动手,是准备把皇宫拆了还是把上京城都拆了?”
花千邪不以为意地揉了揉她的额头:“阿樱放心,使用神器是会消耗大量法力的,狼妖在地宫已经被我重伤、回到上京城又强行使用神器制造了大量傀儡,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否则他也不会出此下策企图绑架魔界世子,无非便是想着与本尊谈条件以求得一条生路罢了。”
“绑架你儿子再跟你谈条件?这狼妖是不是脑子有病?”龙樱轻嗤。
花千邪轻笑到:“狗急跳墙罢了。”
龙樱知他所言非虚,但她有一事想不通:“你说狼妖费尽心思潜伏在皇宫究竟是为了什么?”
花千邪看了看她:“你不是猜测他与皇帝做了交易么?”
龙樱想了想,摇摇头说:“先前我确实是这么以为的,若他和皇帝做了交易,此时定是尽全力要保全皇帝的,可看如今的情况,狼妖似乎又倒向了太子、想助他逼宫篡位,这不太合常理。”
花千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或许,他想要的不是皇室的什么东西,而是……与皇室有仇?”
“嗯?”龙樱诧异地看着他:“这话便说得奇怪了,人妖殊途,皇室与狼妖能有什么仇?”
花千邪笑了笑没有说话,他也只是随意猜测而已,狼妖与皇室的纠葛干他何事?
龙樱沉吟了一会儿,摆摆手说:“罢了,等捉住了这个狼妖自然就弄清楚了。”
说罢便转身去营地里帮忙了,花千邪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兀自叹了口气:唉,我家阿樱果然是天神下凡,走到哪儿都不会忘了自己的使命感……
下午聚仙楼的人又给难民营送来了粥和干粮,龙樱胃口不佳,将自己的粥和包子递给一个侍卫说:“小齐大夫进了医帐一天没出来了,你把这些给她送去吧。”心下想着:施施丫头正是长身体的年纪,这一整天送进医帐的伤员一个接一个,听说她连口水都没喝呢,累坏了可不好跟三叔交代……
侍卫端着小盘子颇有些为难:“回庄主,刚刚有人给小齐大夫送过吃食了,她说不饿,不许旁人去医帐打扰。”
龙樱知道齐施专注起来一向是心无旁骛,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没事,你就说是我命令她吃的,她一定会吃。”
侍卫这才点点头端着吃食下去了。
花千邪看着她有些憔悴的面容,连忙问道:“可是胃疾又犯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多少还是要吃一口。”
龙樱摇摇头说:“我没事,只是没有胃口。”
花千邪笑了笑,手中化出一个油纸包:“我就知道,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
龙樱惊讶地看着油纸包中的几个精致小巧的糯米梅花糕:“你什么时候做了这个?”
花千邪喂她吃了一个,笑道:“什么时候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为夫不能让阿樱饿肚子。”
花千邪的手艺一向很好、很合她的口味,糯米梅花糕软糯清甜、甚是好吃,龙樱稍稍一想便知道他是昨晚趁自己睡着了起来做的这个糕点,心里不禁有些感动;而且今日好几个被发掘出来的重伤伤员都是花千邪运功替他们保住一口气,才能挺到她和齐施这儿来得到救治,龙樱知道他堂堂魔尊自是不将凡人一命看在眼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龙樱无以为报,只好一口气将糕点全都吃完,然后笑着说:“真好吃!”
花千邪伸手擦了擦她嘴角上的残渣:“吃成个小花猫了,还说没胃口?”
龙樱明亮一笑:“夫君的手艺甚合我胃口!”
话刚说完,见花千邪挑了挑眉便俯身凑了过来,龙樱连忙拔腿就跑:“我去医帐帮忙啦!”
乐澜遥遥看见,啃了一口馒头评论到:“大庭广众之下调戏庄主,花公子可真不知羞。”
音戈早已司空见惯了,不以为意地笑道:“庄主连夫君二字都叫出口了,到底是谁调戏谁?”
乐澜不解地看向音戈:“你们天天看着庄主这样不觉得别扭么?”
音戈无奈地拍拍她的肩膀说:“别扭又如何?咱们既打不过庄主、更打不过她的准相公,除了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肉麻当有趣,还能干嘛?”
钱榛凑到乐澜身旁坐下:“阿澜不必羡慕庄主和花公子,咱们也可以……”
钱榛话还没说完,乐澜倏地起身对音戈皱眉道:“你这手下到底什么毛病?好好管管!”
音戈摇曳着起身打趣道:“姐姐我随性惯了,可比不了你御下有方,要不……你替我管管?”
钱榛巴不得,连连点头:“我绝对什么都听阿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