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湘她们离开后,楚然的神色越发凝重,楚然不由得问到:“三哥,你可是在想周夫人的身份?”
楚然看了看他们,说:“吕侯府只有一个女儿这是不争的事实,若真有另一个女儿犯错被逐出家门,在这上京城中怎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更何况吕侯府是后族,有多少人仰慕就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它犯错。这其中,必有隐情。”
楚天突然灵光一闪说:“两位哥哥可还记得咱们今早去问吕侯与皇上密谈的事他是怎么回答咱们的?”
楚越想了想说:“他说先皇后吕慧是侯府嫡女无疑。”
“没错。”楚天捻了捻手指说:“吕慧,是侯府嫡女,也是是皇上亲封的明慧皇后,可是……谁是吕慧?”
楚越猛地一惊,他知道楚天的想法一向天马行空,可此时天马行空的想法却似乎是突破问题的关键!
楚天仿佛突然开了窍,继续说:“如果……这位周夫人才是真正的吕慧,她与当时的王二公子早先便相识,皇上下旨要她入宫,她不从,甚至背弃家族、改名换姓与王二公子私奔。圣旨已下,吕家交不出皇后便是抗旨,所以只好让母后替嫁入宫。”
楚天停下来想了想说:“这样一来,正好可以解释母后的体质为何与原本的吕慧截然相反,而且阿湘姑娘不是说周夫人的女儿自出生以来便体弱多病,虽然细心调养,但还是死在了难产血崩上,这才留下了一个孤女沈念安。”
楚然点点头:“你说的有理。”楚天这些想法,与他先前觉得惊世骇俗的那个想法不谋而合。
“如若真的是这样,那母后是谁?”楚越问到。
楚然答到:“周夫人应当就是母后口中那个妹妹,她们感情应该相当深厚,而且母后应该是吕侯府上上下下都极其信赖的人……能得侯府上下倾力相助的人在当时的情况来看,我想只能是那位治好了侯府小姐宿疾的神医……”
“三哥说的有理。”楚天说:“如此一来似乎一切都顺理成章了。母后一身医术若说是久病成医也说得通,但我更愿意相信她本就是个神医。而且龙老庄主为了母后的一幅自画像感到好奇,在之后秘密来了上京城,如今龙老庄主失踪,少庄主却来找三哥帮忙……种种迹象表面,母后应该是龙岳山庄的人,而且,是个很重要的人。”
楚然揉了揉眉心,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实在是太出乎他意料了,还有一件事情他想不明白:为何母后去世后吕侯便对他们三兄弟如此不管不顾,任由他们被送往西北那个荒蛮之地?以母后生前吕府上下对母后的态度来说,无论母后是谁,他们应该都会尽力保护他们三兄弟才对,这其中莫非也有隐情?
见楚然面露倦色,楚越说到:“要不今日先到此吧,我会派人再去核实一下阿湘姑娘和沈念安的身份,顺便看看在姑苏王家能不能找到一点线索。”
楚天点头表示同意,又说:“如果实在查不出来,便只能带着阿湘姑娘和沈念安去侯府面见吕侯爷,这其中的隐情就看他愿不愿意说了。”
楚然摆摆手说:“此事不急,她们二人长途跋涉至此已是不易,先让她们好好休息几日吧。”
楚越、楚天点头应下,便起身回府了。
第二日一早,楚然便秘密来到了聚仙楼,在钱榛的带领下来到了北区的私宅,这倒是他第一次进入这里,院子不算太大,但一草一木、亭台楼阁皆精致秀美,重要的是这个地方看似清幽,暗地里却守卫森严,例如他的暗卫从在北区边缘便被拦了下来,进来的只有他一人。
万凰山庄在上京的事情由钱榛全权负责,所以他近来和钱榛打交道不少,也算是老熟人了,便边走边闲聊:“可是本王来得太早了?院子里怎么这么安静?”
钱榛笑到:“王爷多虑了。昨日小少爷犯错,花公子一大早便带着我们庄主去后院校场操练小少爷,下人们都跑去看热闹去了。”
见他提到花千邪,楚然问到:“那位花公子当真已经和白庄主订了亲?”
钱榛笑着摇摇头说:“庄主的事情我们可不敢妄自揣测,不过花公子对庄主是极好的。”
楚然知道钱榛看人、做事一向比旁人多个心眼,连他都对花千邪很满意,万凰山庄其他的人怕是也差不离,心下顿时有些落寞。
二人穿过廊桥来到后院校场,果然就热闹了起来,一众小丫鬟围在校场边给花小墨加油打气:“小少爷加油!小少爷加油!”
移步上前,便见花小墨正头顶满满一碗水、肩上扛着一根沉重的木头站在两人高的梅花桩上摇摇欲坠,而花千邪和龙樱则相携坐在校场前的高台上,端茶倒水喂水果花千邪做得行云流水,时不时地凑近龙樱想要亲近,却被她故作镇定地推开,看似不耐烦,实则更像是亲昵的打闹。
余光看见父王一边欺负自己取乐、一边不知羞耻地黏着娘亲,花小墨心里大骂无耻!他虽然没了法力,但轻功一向是令人称赞的,没想到父王竟想出如此丧心病狂的招数来嘲讽他,他已经在众人面前夸下海口,定然要如此在梅花桩上走满一百圈才不至于丢脸……
花千邪见他步履有些不稳,轻笑到:“已经五十圈了,你娘亲说小孩子家能走五十圈已经很不容易了,要不然下来吧。”
花小墨刚有些欢喜,便听见父王继续说:“没事,本尊不嫌你丢人。”
花小墨恨得咬牙,就知道父王没那么好心!憋足了气喊道:“本少爷还能走!”
校场旁又是一阵加油助威的声音。
龙樱也恨得给了他一个胳膊肘,花千邪闷哼一声顺势倒在她肩头:“阿樱,你又谋杀亲夫啊……”
龙樱颇为嫌弃地将他推开,责备到:“不是说好了到五十圈你便让小墨下来?”
花千邪故作委屈地说:“我刚刚可是让他下来了,是他自己不肯,阿樱可别冤枉你夫君。”
龙樱气得想动手:“你分明是刺激他!他还是个孩子,真要走一百圈下来,他至少三天别想下床了!”
花千邪一副正合我意的表情:“谁让这小子天天晚上往你床上跑?这样正好,咱们可以安安静静地睡个好觉。”
见他越来越没个正形,龙樱就差端起茶水泼他了,没好气地说:“你不也天天往我床上跑?是不是也该上去走个一两百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