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瞳放声呼喊。
可安娜并无回应。
“死了,她已经死了,颐瞳!”
兮雅松开抓住安娜的手,倒退数步,躲避红幔。
但红幔灵活,如蛇一般近身,便很难应对。
同时,颐瞳双眼发红,愤怒调动的她情绪高涨,手法越发凌冽凶狠。
兮雅攻击打她身上,她也不闪躲,而是采取一昧的强攻。
杀心全起的颐瞳岂是容易招架的?
兮雅叫苦不迭,手心喷出蛛丝。
蛛丝确实沾黏到了颐瞳身上,但颐瞳手中的刀折扇。
也在最后一刻完全旋开,一柄暗红色的匕首右扇叶尾部弹射而出,划破了兮雅的脖颈。
红线在白皙的脖颈上浮现。
兮雅捂着喉咙,顿觉她全身上下力气逐渐流失。
这种情况怪异的很,仿佛自身状态在被某种东西限制,导致不停地流失。
不多时,兮雅已是双目模糊,有些看不清颐瞳的身影。
“该死,该死!”
兮雅愤怒地尖叫,手指凝出的蛛丝针在空中不断胡乱的射出。
眼前模糊的身影却逐渐远去,而兮雅沉重的眼皮不断压下。
没错,她没有力气能继续睁开眼了……
她是要死了吗?
兮雅惊恐不已,不,还不行……
她还不能在这里死掉!
颐瞳,颐瞳,她还没有亲手杀死,还不能就此止步!
兮雅奋进全身力气想睁开眼,可她做不到,只觉身体如灌铅般越来越沉重。
直至完全无法行动。
但身体没法动,意识深处,兮雅却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走马灯。
那走马灯描纂的是她的一生。
起初,先由她的幼年开始。
打小自她出生,便是活在金丝笼内。
别人可能要奋斗一生才能拥有的东西,他打小便拥有。
并且,她是独生子。
她家只有她一位独生女,所以她打小是在娇生惯养中长大的。
几乎没有什么是她得不到的。
在这种环境下,她逐渐对一切东西丧失了兴趣。
哪怕是新奇的物品,她也会感到厌倦。
渐渐的,她这只金丝雀开始觉得世界有些无趣。
直到他的第一位男仆的到来。
男仆,没错这是她的第一位男仆。
也可以说是接触的第二个男人。
在此之前,她只接触过她父亲一个男人。
但对于他的父亲,兮雅有的只是畏惧。
因为她的父亲很严厉,即便在她面前他刻意的变得温柔。
但兮雅知道,她父亲真实的模样并不是这样的……
直到后来,她才知其实人有两面性。
包括她在父亲面前总是一位乖巧的小猫,却在女仆面前也会威风凛凛的教训她们一样。
这个男仆就是乔深,乔深的第一次到家,就深深吸引了兮雅。
当天,她在石英搭建的阳台偷偷看着这位男孩。
当时她太吃惊了,底下这男孩看起来居然和她年纪相仿?
她意外,她又欣喜,她又冲动,她又惊起。
但那男仆,居然也抬头看到了她。
当他看到自己,自己又对视他时,他的眼神却丝毫不躲避。
她真的很震惊,为什么,为什么还能有仆人在和她对视的情况下,一点也不害怕?
也不畏惧?
换做一般仆人,早就会自知尊卑的低下头。
可他为什么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