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女娲整个的姿态为之一变，上一刻尚是温柔娴淑乃至慈悲仁爱，但这一刻已然是高高在上的女王至尊。

一直淡然无为，看着好像是在睡觉一样的老子察觉到女娲的变化，姿态也有了些微妙变化。

鸿钧老祖离开，天道空缺，几乎只剩下道的老子，自然是当仁不让。

但六圣争锋，说是六圣，但元始天尊、通天教主，就是个弟弟，准提，更是个连弟弟都不如的。

老子的对手其实一共也就两个，接引、女娲。

接引能藏，说实在的，老子看接引有时候就跟看自己一样，养着个糟心爱闹腾的师弟，不练防御也得练防御，万事不争，居于幕后。

当初诛仙阵和万仙阵，接引唯一动手的，就是开袋子收红尘客，其余的几乎没怎么和通天动手，有也是被动挨打，倒还不如准提那个机会主义者。

但要说接引没底牌，无论如何老子都不信。

至于女娲，更不用说了，接引还好，起码交过手，但女娲，自从女娲成圣以来，老子没和她动过手。

准确来说，五圣都没有和女娲交过手。

三清是欠债，人教立教的因果，欠到现在，碰到债主，难免底气不足。

二圣是怂了，三清已经和他们不对付了，再得罪女娲，佛门不要发展了吗？不想活了吗？

加上女娲在伏羲成为天皇之后，就基本没有怎么管过洪荒争斗，大家欢喜还来不及，哪个主动去招惹她？

也就是论道的时候，一起论论道。

但也就是这样，谁都不知道女娲的底细，反倒是女娲对他们有所熟悉。

伏羲则是苦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只能靠着妹子了。

“至于超脱天道有多强。超脱之前，我们皆是混元，纵然是我，也只能镇压你们，而灭不了你们，现在我能让你们提前入灭。”鸿钧又道，解答着方才伏羲的疑惑。

“之前，老师你只能镇压我们？”通天教主疑惑地看向鸿钧老祖，那殒圣丹是什么东西？

“殒圣丹是为师用来将鸿蒙紫气驱逐体内而研发的失败品。除了让鸿蒙紫气晃动一下之外，没什么用。”鸿钧老祖道。

通天教主嘴角抽搐，看着鸿钧老祖，眼神当中露出一抹幽怨。

老师，你骗我！

鸿钧老祖熟视无睹，这里在座的，就你最容易骗了，不骗你，我还骗谁？

这收徒弟，如果不是拿来玩，那么收来做什么？

看着你们几条二哈拆家？

“我等如今如何灭？”老子看向鸿钧老祖道，到此境界，只要想，掌中便可开辟天地，他是当真想死都难，听着鸿钧老祖所言竟然有可能会死，心里竟有一丝期待。

成圣之后，无敌的日子过久了，实在有些无趣。

“尔等成就混元，领悟鸿蒙玄妙，便是不朽不灭，纵然先天至宝，也无法真的打伤你们。不朽不灭不伤，纵然是其余五圣一起也无法磨灭，是为永恒。五个无穷大也只是无穷大而已。”鸿钧将圣人不朽娓娓道来，然后又道，“但不朽与不朽也存在不同。元神不朽，身躯不朽，永恒不朽，甚至你们连自残都做不到，在这样永恒不朽之下，你们会渐渐地看穿一切，爱恨情仇都无法再勾起你们心中情绪，生等同于死，成为天地一部分，也就等于完全的不存在。而我可以加速这一过程，让你们成为天地的一份子。”

老子微微点头，世人常说仙人无情，但当高度足够高的时刻，经历了人间一切，又如何会再为那些低的事情而有悲欢离合，渐渐地忘情，无情，也就无我。

如果真的前方无路的话，老子觉得他有一天也有可能会如此，但现在前方有路，便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