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当头,蝉声噪鸣。
刘琼冒着炎热,在父母的墓前摆好了供品。
悲从胸来,忍不住他趴在地上痛哭起来。
他的悲伤,并非全是这一世的父母,最主要的是他想到这些天来的遭遇,不知为什么悲从中来。
不多时,他已是汗流浃背。
就在这时,他觉得有人轻轻地往上拉他。
他止住哭,抬起头,原来是张云霞站在面前。
张云霞道:“刘琼哥,节哀啊!”
刘琼心头顿感温暖。
他站起身,对着张云霞深深一躬,道:“张小姐,谢谢您,谢谢您的关心!”
张云霞没有答话,对远处站着的丫头秋夌招了招手。
等秋夌走过来,张云霞从她挎的篮子里取出一沓冥币,递给刘琼道:“琼哥,这是我们家的一点心意,快给伯父伯母烧了吧,愿老人家天堂安康!”
刘琼感激地望着张云霞好一会儿,才接过冥币,烧了。
然后,他对着张云霞又是一躬,道:“多谢张小姐,多谢您们一家!如果没有张叔的帮忙,怕是我连父母都难安葬啊!”
张云霞满眼深情地望着刘琼,道:“现在好了,现在好了,你……你已经成了大财主家的女婿,过上了好日子,以后也用不着我们了。”
刘琼不敢抬头,他不敢正视张云霞的眼睛。
他只是低着头。他不清楚她话里的意思,到底是褒还是贬呢?
又过去了一会儿,刘琼收拾好了东西,和她们一起下了山坡。
路过刘琼残败的家门时,刘琼不由地站住了。
烈日下,院内蒿草横生,苍凉一片。
张云霞道:“家也忘了吗?!不想进去看看?”
也许张云霞的话起了作用。刘琼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慢吞吞地进了院子。
自去了李员外家做了“女婿”,他还没有回过家。
以前的一切,似乎成了遥远的记忆。
张云霞对身边的秋夌道:“秋夌,你先回去,我与他坐一会儿。不要对我娘说我在这儿。”
丫鬟秋夌点了点头,走了。
张云霞捋了捋额头上的几缕长发,也跟着进了院子。
知了声连成一片,热气一浪高过一浪。
刘琼打开门锁,进了破屋。
屋内比屋外阴凉了许多。
张云霞在屋外犹豫了片刻,也进了屋。
刘琼把她让到床沿上坐下,道:“你看,这儿已经不像家了!”
“只要有双手,还怕家破?”张云霞瞥了他一眼,又道:“即使家再破,也是自己的,自己当家作主,总比寄人篱下强吧!”
刘琼低下头,无言以对。
停了一会儿,见刘琼不解释,张云霞只得道:“你真的成了李秀的相公?”
刘琼仍然不说话。
张云霞:“你了解李秀吗?李秀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吗?!”
刘琼抬起头,疑惑地望着她。
“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她从峨眉山回来的事?!她不仅家庭富足,而且身怀绝技,威震江胡!她怎么会选你做相公呢?”
刘琼低着头道:“这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