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点上也看得出来,张居正对他父亲的死并没有多太在意。
有些人说的对,张居正十九年没回家了。套用一句后世的话,父子感情很淡。
张居正的父亲非常不省心,虽然没有徐阶家里面的人做的那么过分,但是在地方上也是耀武扬威,为此也闹腾出了不少事。
张居正还特意写信给地方官,告诉他不用特意照顾家里,要依法办事。
可领导这么说,地方官真能这么办?
除了海瑞,恐怕也没有人有胆子这么办。
张四维两人看着一脸笑容的张居正,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就有了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原本张居正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这种笑容很少出现在脸上。何况他家里面还有丧事,他更不应该这么笑。
可是他就这么笑了,而且笑得格外渗人。
张四维两人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随后就各自扭开了头。
“子维,这些日子辛苦了。”张居正看着张四维笑道。
张四维的脸上露出了苦笑,叹了一口气说道:“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如果阁老再不回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阁老归来,我的心里松了一口气。阁老的身子怎么样?有没有找太医看过?”
“子维有心了。”张居正笑着拉着张四维的手拍了拍,说道:“已经看过了,没有什么大碍,倒是让子维费心了。”
“阁老身系大明社稷,一定要保重身体。大明万千黎庶,还都指望着阁老。”
“不行了,老了。”张居正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不是陛下不允许,我都想告老还乡了。实在是心中有愧,以后还要子维多多出力啊。”
“阁老客气了,这些日子我深切地认识到,没有阁老,这大明的千金重担真的是没人能挑得起来。”张四维一脸的真诚。
吕调阳面无表情的站在一边,一声不吭。
我就看你们俩演。
“子维,你先出去忙吧。”似乎觉得差不多了,张居正拍了拍张四维,笑着说道:“我有些话要和和卿说。”
“好好好。”张四维脸色丝毫不变,笑着点头,转身就向外走了出去。
张居正看了一眼吕调阳,伸手将奏书掏了出来,一脸疑惑的问道:“和卿,你这是做什么啊?”
说着,他把奏书推向吕调阳,“这些日子我不在,你和子维做的很好,朝野上下一片赞誉。怎么突然就上了奏疏要辞官呢?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有什么不满,你可以说。咱们相处多年,无论于公于私,都不应该有什么话藏着掖着。有什么话说出来,辞官就不必了吧?”
“这份奏疏是我从宫里拿回来的。你拿回去,咱们就当没有这事。”
吕调阳看了一眼张居正推过来的奏本,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他亲自递上去的奏本,现在出现在了张居正的手里面,这里面的意义已经不用说了。
张居正能够随时随地从皇宫里面把它拿出来,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