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的,她也不可能承认的,太丢人了!
黎侑耸耸肩,又坐正了身子,像是相信了她的话,轻声说:“好吧,阿桃说不是,那就不是了。”
白桃:......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变了味呢?
“太可惜了。”黎侑长叹了一口气,“还以为阿桃刚才是在夸我呢。”
白桃一愣,不明所以。
黎侑眼巴巴地望着她,解释道:“不是吗?方才阿桃明明说:夫君的品味极好,衣服好看,料子也舒服。”
白桃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从脖子到额头,一片通红。
“你......我、你才不是我......”白桃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到声音。
黎侑垂眸:“我不是你的什么?我没听清楚。”
白桃一提气,几乎是吼出来:“夫君!”
黎侑笑了。
白桃猛地回过神来,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她到底说了什么......
“唤为夫何事?。”黎侑挑眉,“娘子?”
白桃浑身都在颤抖,将手里的空杯用力地砸在桌子上,“我......我要回去换衣服了!”
说完,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正殿。
黎侑望着她的背影,良久,发出了一声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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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灵儿从秀坊领了几件衣物,顺便拿了些胭脂水粉回去。
白桃换了件粉白的衣裙穿上,挑了点口脂抹在嘴唇上,有宫女执着木梳在她身后替她盘头发。
梳妆到一半时,宫门外传来了传报的声音,“太......”
声音戛然而止。
白桃转头望向门口,看见应咺正一脚踏入屋内,依旧是离去时的那身衣袍,手里拎着一个小包袱。
见她看到了自己,应咺有些憨厚地笑笑:“本不想惊扰你,可没来得及阻止礼官通报。”
白桃指了指他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等到晚上回来你就知道了。”应元卖了个关子,将东西交给了宫女,嘱咐道,“等太子妃从韶华殿回来再交给她。”
意识到他是来陪自己去见天后的,白桃心里一慌,“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好。”
她对梳妆的宫女说:“不用太复杂,简单些就好,要快。”
“时候还早,不急。”应咺坐到了椅子上,倒了杯茶水,“母后那处用膳本就用的晚,今夜父帝也会去,可能吃些才能吃得上饭,你可以慢慢来,如果饿了,我让人再拿些糕点来。”
白桃却依旧坚持:“选个简单点的,尽量快些。”
毕竟是自己的公公婆婆,怎么说也不能让他们等着自己。
宫女依她所言选了个简单的发式,挑选簪子时,白桃想也没想便将自己的蝴蝶簪子别在了头上,起身走到应咺跟前,对他说:“我好了。”
应咺盯着她头上的簪子,抿下一口茶水,起了身。
二人并肩而行,出了沭阳宫。
怕她紧张,应咺开口道:“他们虽是天帝天后,私底下也是寻常夫妻,到时候见了他们,不用行大礼,可以直接唤他们呢爹娘。”
“好。”
“三十年前的秋天,娘生下了弟弟,取名应赫,不过如今刚学叫爹娘,哥哥也不会叫,你若有心,不如教教他怎么叫哥哥、嫂嫂。”
白桃想起今日在云辇中的事情,抬首刚想对应咺说什么,他似是猜到了什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应咺望着她,落日余晖洒落在他身上。
白桃一怔,闭上了嘴。
应咺笑着将手指移开,“仔细想来,你我还是头一回以夫妻的身份去拜见爹娘。”
倒也是可笑,他们好像都不曾拜堂。
白桃有些惊讶,“不会吧?为什么?”
应咺领着她继续往前走,和她解释:“大婚当日,你与炎广决战,身受重伤,昏迷了整整五日,太上老君和灵儿用了无数的法子才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没等到养好伤,你就提着剑去了战场杀敌。等到战事结束后,你又......去了坟山。”
“原来是这样。”白桃轻叹了一口气,“是我不好,即使你我并非真正地夫妻,我也应该尽到一个妻子应尽的义务。”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应咺停下步子,转头盯着白桃,目光深沉,“若是要这么说,我让自己的妻子负伤杀敌,更是没能尽到一个丈夫该尽的职责。”
隔着一道宫道的距离就是韶华殿了,殿外站了不少宫女天兵,已经看到了此处的二人。
一众人纷纷行礼,唤道:“参见太子、太子妃。”
应咺收回了目光,笑了笑,向白桃伸出手,“走吧。”
看着面前的手掌,白桃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选择将手搭在他的手臂上。
应咺目光落在手臂上,没说什么,牵着她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