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配!”白桃疼得满头是汗,拼命地想要挣脱开,可越是挣扎,那些黑刺刺得越深。
值得庆幸的是,炎广并没有再给她来上几剑,或许是因为自负与自大,但这确确实实救了白桃一命。
黑烟缭绕在炎广身边,连接着捆住白桃的黑气,二者间似乎有着一定的联结。
白桃来不及再考虑,在体内凝起一团灵力,却不让灵力释放出来。
灵力疯狂地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四处寻找着带着魔气的尖刺,附着在尖刺上向炎广冲去。
炎广根本没想到她会用如此两败俱伤的法子,反应过来时,白桃的灵力已经顺着黑气将自己身边的烟雾冲散,连接着二人的中介物被冲断,白桃身上的黑气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体内的灵力太过汹涌,冲破了她好几处血管,一团血从白桃的心口涌上,从她的口中喷出,赤霄猛地刺入土地里,她握着剑柄,单膝跪地,浑身都疼。
炎广也被这凶猛的灵力震得不轻,两处刀口不停地冒出血来,五脏六腑也都受伤,好在他灵力深厚,见白桃已经再没力气动作,提着剑,向她走去。
黑影将她的身子笼罩住,冰凉的剑刃挨到了她的脖颈上,白皙的肌肤立刻就划出了一条血痕。
“很可惜,战神败了。”
炎广笑着,竟然缓缓地抬起了手,剑刃离开了她的脖颈,下一瞬,那把剑刺入了白桃的左肩。
左肩受的伤还未好全,便又受到创伤,白桃浑身一颤,疼得面目狰狞,一双眼仍然死死地瞪着炎广。
“啧啧啧。”炎广猛地将剑抽出。
嗤的一声,鲜血如雨一般洒向四处,血液落在她的嫁衣上,和那大红的布料融为了一体。
他依旧笑着,捏起白桃的下巴:“我就喜欢你气极了的模样,既然奈何不了我,那便带着这张面孔去见你师......”
原以为白桃已经彻底失了力气,炎广已经放松了警惕,可话还没说完,地上的白桃居然一把抽出赤霄,猛地刺向了他的心口!
剑刃刺穿了他的身体,剑上的鲜血递到了土地上。
白桃张了张嘴,满口银牙上全是血:“你不配提他。”
炎广愣愣地看着胸前的赤霄剑,剑柄上还沾着未干涸的鲜血。
她手腕上的镯子泛着淡淡的粉光,将底下悦动不止的白光压抑得死死的。
炎广忽地咧嘴一笑,笔直地伸出手,掌心中凝起一道黑光。
白桃知道他是冲着自己来的,可她已经无法躲开,耳边传来炎广虚弱的一声:“让我看看一个死人的影响有多大。”
炎广笑道:“你在镯子上设下的禁制,早已经被解开了。”
似是在应证他说的话,白桃手腕上的白玉镯子开始剧烈地颤动,那股被压抑的白光似乎就要倾巢而出。
不给她反应的机会,炎广用尽力气向她挥出一掌,黑色的光直逼她的腹部。
这一掌下去,镯子为了救下她,必定会释放灵力,然后消失。
白桃想也没想,立刻将镯子从手腕上摘下,与此同时,炎广一掌将她拍飞。
白桃的身子撞在坚硬的结界上,发出一声巨响。
炎广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她,“愚蠢。”
内脏和骨骼都被一掌震伤,血液顺着白桃的七窍流出,她死死地捏着手中的镯子,费力地支起身子想要与炎广再战。
炎广不由得一怔,眼下他的情况,很难战胜盛怒之下的白桃,更何况她有赤霄剑加持。
炎广手心覆上结界,咬牙道:“没能在凡界时将你的元神烧死,是我炎广今生所犯最大的错。”
语落,他在掌心凝力,准备趁着白桃虚弱,将结界生生震开。
一掌,他用了五分力,结界没碎。
白桃撑着赤霄,缓缓站起了身,从上到下一身的血,她冷漠地看着炎广,用力地扬起手臂,火红的赤霄在战火微光的映照下滴着血。
第二掌,炎广用了八分力,结界开始剧烈地颤抖,他也跟着颤抖。
白桃高扬着的手臂猛地挥下,一刀赤红的剑气直逼炎广,他一手继续破解结界,一手放在身前,凝起一道屏障。
砰——
烟雾四起,结界消散,一身玄衣被巨大的力道拍飞到了半空中,直直地撞上山峰的石壁。
白桃的声音随着巨响传来:“炎广,受死!”
交战的双方皆是一愣,纷纷仰头向声源望去。
只见一个如罗刹般的女子高举起赤红的宝剑,直逼着石壁上的炎广而去。
砰——
又是一声巨响,另一处山峰开始剧烈地颤抖,紧接着,石块开始顺着山体滚落,砸向谷沟之中,谷沟中的魔兵和天兵躲闪不及,纷纷向出口奔去。
应咺早已命人死守在出口,见魔兵涌来,下令道:“弃械投降者生,助纣为虐者,杀!”
魔兵本不屑苟活,拼死一战,可有了第一个放下刀剑的魔兵,紧接着,又有了第二个、第三个......
应咺又说:“炎广为一己之利开启万花结,既未将你们的生命当一回事,也未将三界众生的安危当一回事,放弃这样的主人,并非耻辱,是明智之举!”
这回,就连拼死抵抗的魔兵都逐渐停下了动作。
凉风四起,烟雾散尽后,众人只见一抹火红的身影高立在一片碎石上,以剑为杖撑着身子,眺望远方。
四处爆发出天兵的欢呼声,在他们眼里,白桃将炎广杀了,代表着此战天界大捷。
不知是谁带了头,高呼道:“天帝万岁!战神英勇!”
“天帝万岁!战神万岁!”
“天帝万岁!战神英勇!”
一声一声的声浪此起彼伏,白桃却召唤出一阵飓风,将自己卷到高空之上,众人本以为她要归来,却不想她飞去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