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白桃一觉睡到了午后,起身时,木灵儿不知去了何处,屋子里只剩了她一人。
屋外的景色从半敞着的窗户挤入白桃的眼中,相较于在牢中日日的阴沉,今日的天气要好上许多,虽然并非艳阳高照,却也不再雨雪交加。
确实是个练兵的好天气。
床帘已经被灵儿挽了上去,白桃试着起了身,坐在床榻上环视了一圈房里,发现昨日应咺所在的桌案上还摆放着一小摞奏章,笔架上悬着的毛笔多了几只陌生的,黎侑最喜欢的那一只仍在原处,没有被动过。
想来自己昏着的这几日,应咺都是在此处批阅公文的。
大家都各自忙碌着,似乎只有她是个闲人。
床边的衣架上还搭着一件白衣,是黎侑常穿的那身,朴素无华的白,在他的身上却显得那样的不凡。
白桃慢慢地走到了那身衣服跟前,借着身后从窗户进入的光,轻抚着衣衫上的纹路,手腕上的白玉镯子接触到肌肤,有些冰凉。
房内的所有事物都没有变,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似乎黎侑在晚饭时便会回来,依旧是一袭白衣,一头乌发,微红的双颊与一双温柔的笑眼。
白桃轻轻地环抱住那空荡荡的衣服,任由淡淡的清茶香充斥在鼻腔中,紧贴着肌肤的衣衫上,仿佛还残留着他离去前的温度,就像他此刻就在身旁,轻拥着她。
“师父,我好想你。”白桃哽咽着,思念和恐惧充斥着她的内心。
他究竟在哪里?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难道真的不要她了?
“参见云喜公主。”
屋外响起木灵儿的声音,白桃叹了口气,抬手拭去眼角的泪,又坐回了床上。
木灵儿端着一盆热水,疑惑地望着门口的云喜,“公主可是来找太子殿下?”
“啊......是、是的。”云喜眼中闪过一丝错愕,眼睛时不时地往门口瞟,“他似乎不在,我改日再来好了。”
云喜说完,便在宫女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出了沭阳宫的门。
见她如此慌张,木灵儿虽不解,却也不想深究,进了门,惊讶地发现白桃已经能够坐起来了。
白桃冲她笑笑:“今天是个不错的天气。”
木灵儿连忙将水盆放到桌上,询问道:“你起身时可还吃力?”
“还好,不是很吃力。”
“奇怪......”木灵儿瞪大了眼望着白桃,“在昆仑山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你每次受伤,恢复的时间相较于其他人而言短上太多了,我和师父都诊断你至少要在床上躺上七日,怎么......太奇怪了!”
对于木灵儿的疑惑,白桃只是笑笑,“或许我就是将来的战神呢!”
“瞎得瑟。”木灵儿也跟着笑了,“白泉战神能以一敌百,你能干什么?吃一百个肉包子?”
白桃任由着木灵儿查看伤势,思索着说:“我之前在昆仑山上学艺时经常受伤,不是伤了胳膊就是扭了脚,师父就给我吃灵果、仙药、太上老君的丹药......会不会是吃得多了,所以恢复的速度就快了?”
木灵儿放下白桃的胳膊,望着她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我自幼服用的灵果、药草加起来决不比你少,比你我吃的多的也一定大有人在,为什么偏偏就你有如此奇异的体质?”
见她一副要将自己生吞活剥了的模样,白桃浑身一个激灵,连忙扯开话题,问道:“刚才是云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