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有意相瞒。”
“所以你真的是因为她才受的伤?”云喜不可思议地望着应咺,“你到底要护她护到什么时候?”
“我会一直护着她。”应咺目光坚定,气息有些虚弱,出了一身的冷汗,“我受伤,虽然是为了保护她,可更是为了三界,若是换做三界众生中的任何一人处于那般境地,我也会做出同样的举动。”
云喜张了张嘴,震惊地望着应咺,“你......不是为了她?是为了、为了三界?”
应咺顿了下,眼睑微垂,点头道:“没错,为了三界。”
“可......”
“皇姐先回去吧,此事也不要与父帝母后提起,我身上有伤,不能吃海物,这盒吃食还是皇姐自己吃了吧。”应咺胸口剧痛难耐,不待云喜再说什么,将她送出了宫门。
云喜再一次吃了一鼻子灰,此时眼中泛着无边的寒意。
宫女连忙上前扶住她,知道她心情不好,都不敢开口说话。
云喜咬着牙关,死死地盯着紧闭的宫门,狠狠道:“走,我们回宫。”
宫女惊于她的愤怒,却也不敢多问,连忙搀着她回宫。
应咺再返回外堂时,白桃已经取了药箱坐在了椅子上,见应咺回来了,起身往他身边走去,搀着他往里走。
应咺顾不上伤口的疼,抓过她的手腕,问道:“你都听见了?”
白桃一笑,“你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又是习武之人,听不见才奇怪吧?”
应咺浑身一僵,“我......”
“你什么你,上药!”白桃抽回被他握住的手腕,将他一把按在座位上。
应咺的前胸已经被血液染得鲜红,大块的红衬着他苍白的脸,显得异常的可怖。
白桃深吸了一口气,用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应咺的衣衫,紧张地在这个寒冷的冬**出了一身的汗。
应咺端坐在座位上,不敢乱动,望着白桃额前被汗水浸湿的碎发,眼中的辗转流露出怜惜与感动。
“阿桃,我......”
“我知道,你心系三界安危,你势必要想方设法地将魔族刻印夺过来,这是你的责任,也是你的义务。”白桃的手习武练剑,下手不知轻重,动作重了些,应喧疼得打了个激灵。
她深吸了一口气,放轻了动作,“可你的的确确替我挡了一剑,我也十分地感谢你。”
应咺的衣物被裁剪下来,露出胸前麦色的肌肤,和一道可怖的创口。
白桃呼吸一滞,望着那道伤口,眉头忍不住地皱起,声音都有些颤抖,“我准备上药了。”
应咺没有动作,轻轻嗯了一声。
白桃将皮肤伤的血迹用纱布擦干净,又将纱布用药物浸湿,双眼微红,“如果觉得痛,你就掐我好了。”
应咺感受到伤口上一阵冰凉,身子猛地握紧了拳头,咬着牙道:“我不疼。”
白桃上药的手一顿,继而又恢复了动作,想说些什么分散应咺的注意力,“我听她们说,你要与云喜公主定亲了?”
“没有......眼下,还没有。”应咺的声音都在颤抖,回答时却不敢耽误片刻,“但我没有夸过她穿着那身衣裳的模样好看,她今日也没进过我的宫殿。”
白桃喉口一哽,笑道:“和我解释这么多做什么,我是那种蠢到连真话假话都分不清楚的人吗?”
应咺抿了抿唇,轻声道:“我不希望你误会。”
“误会?这有什么好误会的,都是朋友,我还能吃她的醋......”白桃意识到眼下一些玩笑已经不能再说了,于是收了声,专心地上药。
应咺眼睑微垂,乌黑的睫毛覆盖住了他眼中的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