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黎侑却清楚的知道,白桃是他在世间唯一的执念,是他的世俗,是他的一切。
或许,白桃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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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咺再回到天宫里时,关于战神遗孤和云喜耳后淤青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他脑子里却全是白桃的身影。
他不觉得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他的确在白桃耳后瞧见过一处乌青胎记,若不细看,很容易误会成是伤痕。
可今日她拨弄头发时,那块乌青却不见了。
应咺飞快地走在宫道上,面色不是很好。
“我这是受了伤,不是胎记。”
应咺一脚踏进院门,里头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稍稍愣了愣,心里觉得有些烦躁。
云喜手中挽着一盒食盒,在同他院中的宫女说话。
“太子殿下。”一众宫女见他来了,纷纷行礼。
云喜本就是笑着的,见了应咺,笑得更加开心,上前几步微微施礼,“太子。”
应咺摆手,示意她起来,“皇姐怎么来了?”
云喜缓缓起了身,一举一动间皆透露着典雅的气质,声音也拿捏的非常好,“这些是给白桃仙子准备的点心,她走得匆忙,没来得及给她,云喜记得太子与她关系较好,便拿到了太子这处来。”
云喜瞥了眼应咺,没看出他有什么情绪。
她身为公主,这点小事交给下人做便行,而且木灵儿和白桃的关系亦是人尽皆知的要好,为何不命人托付给木灵儿,反而亲自提着食盒来找应咺,无非是因为她想多于应咺接触。
云喜将鬓间的发丝别到耳后,将食盒递给应咺。
应咺望着食盒,神色复杂。
“太子?”云喜见状,连忙收回手,“云喜冒昧了,此等小事怎敢劳烦太子。”
应咺见食盒被收了回去,连忙抓住云喜往回收的手,又猛地松开。
云喜红着脸,不解地望着他,手上还能感受到应咺方才的力道。
“失礼了。”应咺冲她陪了一礼,不等云喜再说什么,将食盒提到了自己手中,“辛苦皇姐跑这一趟,东西我会交给阿桃。”
云喜愣了愣,“那......”
“眼下已是晌午,皇姐还是早些回去用膳,莫要耽搁了。”应咺疏离地说着,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些距离。
云喜牵强一笑,知道他在赶自己,知趣地施了一礼,“那有劳太子了,云喜先行告退。”
应咺点了点头,进了屋中。
云喜望着他的背影,内心说不出的伤感。
她知道应咺对谁都是规规矩矩的,可她总期盼着,他能对自己不那么规矩。
手不自觉地附上了左耳后淤青的地方,轻轻按了按,有疼痛感传来,提醒着她这并非胎记,只是伤痕。
她多么希望自己就是那位战神遗孤,如此,便能和他有一纸婚约。
自嘲地笑了笑,云喜将手搭在了侍女的手臂上,转身出了院子,只留下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