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那十年的空白,终于被他找到了(1 / 2)

应咺靠在墙头上,忽然想起了同白桃比剑时的那日,他打出的剑法白桃似乎也学过,步步都被她看破,若不是即使变更了剑术,怕这个荷包便到不了他手里。

应咺下意识地摸着腰间拴着的荷包,嘴角扬了扬,眼中的阴霾大有散去的趋势。

目光落在焦土上,他猛地顿住了。

在他二十五岁生辰前夕,丞相府的这个小院落里曾发生过一场大火,没有任何人伤亡,可他却对这个院落耿耿于怀,每每来到此处总会心痛欲绝,却久久不愿离开。

他也曾在三十岁的卷宗中看到过,自己曾因为一个远房表姐,少有的和人起了争执......可他下凡时的身份,似乎并没有一位远房表姐。

为什么?

应咺想得头疼,翻下了院墙,鬼使神差地走到了焦土前,目光呆滞。

心口压着什么东西,压得他心烦。

他忽然很想去皇城外的密林里,爬上林子里最高的那棵树,然后眺望远处的昆仑山。

这是他下凡时就保留下来的习惯,可为什么要眺望昆仑山?

应喧鬼使神差地俯下身子,以前没注意到,枯树下的这抔焦土十分奇怪,像小山丘似地微微隆起。

他从旁边拾起一根树枝,开始将这隆起的土壤刨开。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总觉得这底下埋着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这东西十分重要,能解开他心头的疑惑。

哧——

树枝刺穿了什么东西,发出一声闷响。

应喧连忙伸手将土扒开,看到了一个用粉色布料裹得严严实实的木盒,他立即将布扯去,颤抖着手将木盒打开。

木盒里零零散散地放了很多东西,两把锈迹斑斑的短剑、发了霉的茶叶,崭新的书册、画卷......在木盒的角落里,安静地躺着一个小小的盒子。

应喧又将那个小盒子打开,里面装着的东西让他有些疑惑。

一枚用狗尾草编制的指环,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变得脆弱不堪,一碰即碎,还有两张折叠整齐的纸张。

应喧拿起一张较小的纸张,摊开后,发现是一张字据,目光扫过一排排文字,他浑身一僵,不可置信地跌坐在地上。

“应喧允诺白桃:绝不拜在黎侑天尊门下,以此为据,永不违背。”

他颤抖地捂住嘴巴,“这、这是什么?”

应喧和白桃......黎侑天尊。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是重名吗?

应喧连忙伸手,将另一张纸张打开,看着画像上的女人,脑子里一片空白。

女人乌发如绸,笑颜如花,眉眼间流转着自信,嘴角噙着的笑如骄阳般美好耀眼。

这是白桃。

他失去的那十年的记忆里,竟然有白桃的存在!

应喧眼眶通红,拿着纸张的手颤抖不止。

三根狗尾草制成的指环,寓意私定终身。

他早就爱上过白桃,飞升后的夜里,他那不寻常的心跳并非一见钟情,而是再见情人,不胜欢喜。

那么,那卷卷宗究竟是被何人所拿,便不言而喻了。

应喧的目光落到手里的木盒上,满眼的爱意夹杂着悲伤化作两滴泪落下,滴在焦土之上,无影无踪。

再抬头时,他的眼里只剩下了坚定。

应喧将木盒收好,放到了屋子里,打算待饕餮一事完结之后再来取。

他拎着一手的零食,缓缓地离开了丞相府,神色恍惚地走在街上。

“公子爷,买酒喝吗?”一声吆喝拦住了应咺。

应咺脚步一顿,回过身子,温声道:“谢谢,我从不饮酒。”

老板露出夸张的表情,“天底下哪有人不喝酒的?少年郎,你的生活少了乐趣呀!”

应咺拎着食盒,诚心请教:“世人皆知饮酒伤身,为何酒家说少了乐趣?”

老板砸吧两下嘴,嘶了一声,酝酿着说辞,应咺也不急,等着他开口。

“少年郎,我问你,如若酒这东西不好,会有人买吗?”

应咺沉默了。

老板一喜,又问:“你可知宫里头进的最多的,除了茶叶、牛乳,就是这酒?宫宴上除了鸡鸭鱼肉、奇珍异果,再便是这必不可少的美酒最得人青睐。”

应咺仍旧沉默。

老板见他不说话,拿起一坛酒,晃了晃酒身,做出一副享受的模样,猛地吸了一口酒香,“我和你说,就我家这酒,世代传下来的,埋在风水极好的地界的土里,隔了七七四十九日才取出来,你且买一坛,回去尝尝,我给你算个好价格,不多收你的,你若觉得好喝,下回再来光顾光顾我这摊子,如何?”

应咺半晌没反应,最后还是掏出了银子,买了两坛酒。

一路上听着酒水晃荡的声音,这位天界太子自嘲地笑了笑。

他若真的不想买,不想喝,即便是天底下舌灿莲花之人过来,他也绝不会动心思。

他肯停下脚步、站在那处,无非就是等着那位酒家说服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