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你们打了一架?”白桃有些期待,转身侧抱住黎侑的脖子,双眸子里的伤感少了许多,“谁赢了?”
黎侑又嘬了一口她的嘴,“他们是哭着回去的。”
白桃低头闷闷的笑。
“本以为这之后他们会知难而退,可是后来他们愈发缠着我不肯撒手了。”黎侑颇为无奈,“我不理他们,他们就缠着我吃饭,缠着我看书,缠着我练功,我走到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我睡觉他们就在我房里院里小声的玩着,我以为久而久之,他们便会厌烦,可没想到,他们还是走到了我的身边,走进了我的......生活。”
白桃笑得肚子有些疼,“发生了什么事吗?”
黎侑深吸了口气,“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狐王栽赃陷害我的父母,将我们氏族驱赶出了青丘,还派遣外族人将我们赶尽杀绝。然后......他们又不知怎么就找出了当初的那帮追兵,一日午后,穆辛和云碧满身是血地回了龙宫,白泉和应元扛着两麻袋的人头,扔到了我的院子里。”
白桃瞪大了眼,喉口忽然一阵干涩。
两麻袋的人头......
黎侑当时究竟是怎么从这么多追兵的手中活下来的。
“他们把那些追兵全杀完了?”白桃脸上的笑意逐渐淡了,声音有些发抖,“这么多人,师父......”
黎侑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脑袋,“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但我记得有人将我藏在了树丛中,后来被你师祖捡到,没有受伤。”
白桃还是没能松口气,她不觉得黎侑最初乃至现在这淡然一切的性子与当初的事情无关。
很早之前她就有所察觉,黎侑并不是单纯的看淡了世间的身外之物,他只是将自己囚禁在了一处方寸之地,拒绝任何人的进入,也不允许自己走出去。
他书房的门窗总是紧闭着,一年四季,从早到晚,不曾打开。
他似乎对什么都很在行,可对什么都说不上中意,他抚得一手好琴,可并不钟情于琴音,他画得一手好画,却只是描摹事物,原物如何,画便是如何,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白桃从来不过生辰,因为黎侑也不过生辰,可他记得重阳、阿泽、天帝天后,甚至记得应咺的生辰,却绝口不提自己的生辰,她也曾问过重阳,可重阳也不知道,重阳还说,世间无人除了逍遥散人和黎侑自身,无人知晓他的生辰八字。
或许,黎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生辰,白桃觉得他不会刻意记得这些东西。
看她低垂着脑袋,眼眶红红的,黎侑温和地笑笑,“哭了?”
“没有。”白桃抬眸,对上黎侑的视线,深情道,“就是忽然发现,我好像更加喜欢师父了。”
黎侑没想到她会忽然这样说,心里头却甜甜的,“你是不是觉得我即便再喜欢你,也大有可能默不作声,不显于色?”
白桃点头,老老实实地说:“是的,我很担心,我怕师父会排斥我......排斥我往你这里去。”
白桃点了点黎侑的心口,被他反抓在手中,拿到唇畔,轻轻一吻。
“傻丫头。”黎侑此刻只想让白桃知道自己的心意,“我说这些,就是想让你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白桃偷偷咬了一口黎侑的拇指,泄气一般,“那你还不理我,和我说你身子不舒服,老狐狸。”
黎侑笑出声来,他本不想沉湎于过去,心里也还有一个秘密不能对白桃坦白,如今让她顺利地清楚了自己的心意,也算是达到了目的。
“战神和花神真好,我真想看看他们。”白桃忽然发出一声感叹,“如若我早一些出现,是不是就能和师父早一点相遇,说不定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