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早已画完的阵法图拿了过来,递给白桃,笑着说:“你看看,这阵法可是这样?”
白桃接过阵法图,仔细看后发现不仅与她所想中的阵法十分契合,黎侑甚至还在几个特殊的部位加强、完善了,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完美。
她一个劲地点头,对黎侑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师父!”
俞翕瞟了眼阵法图,并没有吝啬自己的夸奖,“你们师徒二人倒是心有灵犀,一个教得好,一个学得好。”
他望了眼旁边红着脸的两个学生,恨铁不成钢,“早知道就该把你们丢到逍遥殿里学个十年八载,你们的阵法先生是谁,等我此番回天宫之后,必须要去拜访!”
木灵儿是真的在反省,“我会更加努力学习。”
应喧则是被他的那句‘心有灵犀’说得心乱如麻,一声不吭。
黎侑的眼睛里的得意藏都藏不住,他将图纸叠好,交给俞翕,“既然阵法已经确定,那此事就摆脱你负责了,我这段时间需要养伤,恐怕不宜走动。”
白桃一愣,掀开被子就要下榻去检查他的身子,满眼焦急,“师父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看看!”
应喧皱着眉,连忙将她按住,低声道:“别乱动!”
白桃没打算听他的。
黎侑淡淡地说:“当心伤口,不要乱动。”
白桃立即不动了。
见此,应喧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与冰冷,立即被压了下去。
无论是关心还是听取建议,白桃对他和对黎侑,差距真的太大了。
黎侑瞥了一眼应喧,对白桃说:“我的伤没什么大问题,你们还要商讨饕餮之事,我就不打扰了。”
他笑着拍了拍白桃的脑袋,以示安慰,“我出去走走,晚些时候回来,你和太子好好相处。”
说完,当真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桃还想再问些什么,可不等她多说,黎侑就已经离开了,甚至细心地将房门合上。
她注意到黎侑出去时没有穿外衫,再一转头,就看见他平日里常穿的那件外衫正搭在榻边的椅子上,显然是随手扔的,一点都不符合黎侑一丝不苟的性子。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黎侑有些奇怪,看似和平常无异,可是言行举止都十分别扭。
俞翕将图纸收好,说:“我马上回去让应元派人下来。”
白桃之所以关心饕餮,只是因为黎侑要对付它,她放心不下来,可如今黎侑已经确定不会再参与此事,那么她对此事已经丝毫不关心了。
她满脑子都是黎侑的伤。
他伤哪儿了?严不严重?怎么会受伤呢?
俞翕看出她的担心,出声安慰道:“放心,死不了。”
要时黎侑真的出了大事,他也不会这么淡定。
白桃依旧不放心,“我出去看看师父。”
“去什么去,现在过去是你照顾他还是他照顾你?”俞翕掏出拂尘在她头上轻轻敲了一下,“到时候伤口开裂,麻烦的究竟是谁?”
木灵儿一愣,脸又红了些。
白桃也不想再给木灵儿添麻烦,老老实实地躺了回去。
俞翕瞥了木灵儿一眼,“愣着干什么,早饭不吃了?胃要不要了?”
于是,木灵儿老老实实地跟着俞翕去了饭堂吃早饭。
屋子里只剩下了应喧和白桃,二人都格外沉默。
白桃见自己身上还裹着应喧的衣服,连忙想要脱下来还给他,“怪我,睡了这么久都糊涂了,我马上还给你。”
应喧立即按住她动作的手,肃声道:“不用还。”
“可这是你的衣服......”白桃扯出衣袖上,指了指上面的刺绣,“蟒纹,我不敢穿。”
这么尊贵的绣纹,又是用天底下最珍贵的料子制成,她怕穿坏了。
毕竟真的赔不起。
应咺凝视着白桃,目光如炬,“我的东西,无论什么,你想用就用。”
白桃讪笑,“赔不起。”
应咺语塞,无奈地按了按她的脑袋,“不用赔!”
白桃挣脱开他的手,斟酌后还是没有还给他,说:“那我洗干净了再还给你。”
“是你洗,还是重阳洗?”
白桃一愣,撇嘴道:“当然是我,亲、自、洗!”
“你?”应咺撤了手,质疑道,“我听灵儿说,逍遥殿住着两位好生逍遥的神仙。”
白桃啧了一声,笑着骂道:“这死丫头,怎么我的好话不说,尽说些糗事?”
她郑重地重申:“我会亲自倒水、用手搓,一定洗得干干净净。”
应喧先前的阴霾一扫而空,咧嘴笑道:“好!那我等着你洗好了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