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男未婚 女未嫁,会负责(1 / 2)

白桃想洗澡,应咺也想。

两个人身上沾满了汗水、泥土,浑身散发着别样的味道。

可他们一为女子,一为男子,孤男寡女、深夜里在野外洗澡,怎样看都是不妥的。

白桃从地上爬起来,咬了咬牙,和应咺商量:“小大人,不如我把火灭了,你先去周围走走,等我洗完之后再把火点燃,你再回来?”

应咺想点头,可不放心,“我就坐在这里,背对着你。我......担心你有危险。”

白桃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我能有什么危险?”

“溺水、野兽忽然冲出来......”应咺低着头,不敢看白桃,“你信我,我不会偷看。”

白桃心里还是有些忌惮,并非忌惮应咺,只是心里迈不过这道坎。

她和应咺一样,低着脑袋,看着自己纠缠在一起的左右手,没有说话。

应咺忽然开口说:“你一个人,我实在放心不下。”

之后,二人又陷入了沉默。

夜深了,虫鸣声小了许多,此刻仿佛只有溪水还在流淌着。

过了好半晌,应咺的声音才又轻轻地飘进了白桃的耳中。

他说:“如若、如若出了意外,男未婚,女未嫁,我定会对你负责到底的。”

白桃恨不得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

白桃终究妥协了,倒不是因为应咺的承诺,只是她实在受不了浑身黏糊糊的感觉。

应咺不敢让白桃去未知的水域,于是自己先下了水。他将衣服整齐地摆放在岸边,整个身子逐渐浸没在溪水中。

火堆劈里啪啦地烧着,白桃定在了原地,一动不动,眼睛死死地盯着火堆,望着里头跳动的火焰,心里盼着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

火焰小了许多,燃烧的声响也小了许多,白桃似乎听到了应咺出水的声音,心里头悬着的石头中,有一颗落了地。

火焰快燃尽了,应咺还没回来。

“小大人?”白桃试探地唤了声,没人应她,心里一紧,却不敢回头。

她心里刚落下的石头,又猛地提了起来。

“小大人?”白桃又唤了声,仍然没有回应,“我、我回头了!不负责的啊!”

白桃默数了三声,猛地回了头。

岸边,应咺身上裹着一层单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白桃连忙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额头,低吼道:“怎么洗了个澡就发烧了!”

手忙脚乱地将应咺拖到了火堆旁,胡乱地往里头添了把柴火,然后白桃愣在了原地。

木灵儿教过她怎样照顾发烧的病人吗?

好像没有。

阿泽从不发烧,重阳也不会,黎侑更不会。

一时间,白桃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了。

她托着下巴,目光游走在应咺身上,见他凌乱的衣衫下铜色的肌肤若隐若现,吓得连忙将岸边剩下的衣服抱回来,仔仔细细地裹在应咺身上,没留下一寸肌肤暴露在空气里。

白桃的脸红的可怕。

她似乎还没见过自家师父脖颈以下的肌肤,怎么就......

得找个机会看看才行!

白桃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危险。

地上躺着的应咺没有一点动静,白桃将自己的外套撕了,弄出一块大小适中的布块,沾了些溪水。

“嘶——”手刚碰到水,白桃被冷得打了个哆嗦,狠狠地剜了一眼不远处的应咺,“这么凉的水,怎么一声不吭地,怪不得会发烧。”

说是这样说,将湿布盖在应咺头上后,白桃又在他紧闭着的眼睛上盖了两片叶子,再三确认他睡得正熟后,才缓缓走到溪边,褪去了衣衫,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溪水里。

她终究还是受不了这样邋遢的自己。

一炷香前,应咺下水后,洗着洗着,忽然觉得脑袋越来越重,意识到不对劲,他连忙上了岸,硬撑着套好了单衣才敢昏过去。

模模糊糊中,他感觉自己被人搬动了,脑门一凉,随后,眼睛上好像又被盖上了什么东西,本就不亮堂的视线更加黑了。

耳边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应咺尝试着动了动,脑袋一歪,眼睛上盖着的东西掉下去了。

应咺终于睁开了眼睛,这一睁眼,他却恨不得立刻昏死过去。

月下的溪水中,少女雪白的后背硬生生地闯进他的视线里,她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乌黑的头发沾了溪水,粘在了一起,安静地贴在她的后背上。

应咺只觉得脸上越来越烫,呼吸都沉重了许多,想要别过脸,可身子不听使唤。

少女的身子浸入了溪水中,应咺紧紧地盯着水面上露出来的脑袋,生怕下一刻出什么事情。

好在她片刻后便哆嗦着起了身。

应咺连忙闭上眼睛,脑袋听使唤地回正。

他在心里骂自己禽兽,刚才一动不能动的,怎么这个时候脑袋就能动了!

感觉到有人缓缓向自己靠近,紧接着,一只冰凉柔软的手抚上了他的脸颊,耳边传来白桃的声音。

“我记得灵儿说过,这样可以降温,可这......”白桃叹了一口气,“他这温度怎么还越来越高了?”

应咺心里乱作了一团。

他心想:应咺,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对白桃负责。

应咺这一夜无数次想要昏睡过去,可似乎没能做到,愣是清醒了一夜。

第二日清晨,白桃醒来时应咺便早已起身,火堆里也添上了新的柴火,火堆旁插着几根树枝,树枝的另一端插着鱼,烤的已经差不多了,黑中带黄的鱼肉里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白桃没见到应咺,心里有些紧张,起了身,看见在河边洗手的少年。

应咺见她醒了,拧干一条湿布,递给一脸疑惑的少女,声音有些沙哑,“洗漱、吃饭。”

白桃接过湿布,是用她昨夜撕坏的外衫做的。

清凉的触感让白桃清醒了不少,随意的擦了擦,白桃看见了应咺彤红的脸,“你还烧着呢?”

说着,白桃伸手要去摸应咺的额头。

应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愣了愣,又连忙将脑袋凑回到白桃手边,等着她的动作。

白桃见他躲了过去又凑了回来,十分疑惑,心里开始担心应咺是不是烧坏了脑子。

毕竟她也曾听过,有人因为高烧,脑子变得不那么灵光。

应咺感受到白桃的视线,喉结上下一滑,结结巴巴地,“你......你摸吗?”

白桃将手贴上了应咺的额头,似乎不那么烫了,又摸了摸应咺的脸颊,愣是吓着了。

这是还在烧,还是退烧了?

怎么脸颊这么烫?

白桃担心应咺真的烧坏了,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应咺。”

白桃点头。

“我没烧坏,没失忆,也没傻。”应咺盯着白桃,认真的说着,“我还能背诵先生教的经文。”

白桃放下心来,顺手拔下一根插了鱼肉的树枝,递给他,“吃鱼。”

看着握着树枝的那几根白皙的手指,应喧不知道想了些什么,通红着脸伸手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