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之后,是木灵儿扶着白桃回屋休息的,黎侑本想随行,可当他看见白桃与木灵儿交谈时候的笑容,还是默默地离开了。
俞翕走在他的身边,二人来到了黎侑的书房外,坐在屋外的石凳上下棋。
风光正好,高树白墙青瓦,树下两位公子皆是一身白衣,只是俞翕身上的白袍颜色较暗,更像是灰白色。
二人一边落子一边闲聊,倒是一副美好且富有诗意的画面。
俞翕好像对白桃很有兴趣,问道:“师兄是如何认识那丫头的?”
“在逍遥殿后山有一棵生长了千年的桃树,阿桃便是那棵树上一朵长生不败的桃花。”
俞翕失笑,“那树上千万朵桃花,竟然有一朵能成精,难怪师兄另眼相看。”
黎侑说:“你似乎对阿桃十分好奇。”
“不敢、不敢!”俞翕连连摇头,落下一子,吃了黎侑几颗棋,“只是初见时见她与穆辛有几分神似,又与白泉有同样的体质,觉得惊讶罢了。”
“我初次见到阿桃化成人形时,也觉得她与穆辛有些相像,可相处的时间久了便能发现,其实她们二人截然不同,无论是性子或是长相。”黎侑手里的白棋落下,抬眸凝视着俞翕,“不是吗?”
俞翕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我也只是觉得乍一看很像,看得久了,就像是隔了层雾似的,越看越觉得模糊、陌生。”
他叹了口气,“若非我清楚他们夫妻二人膝下无子,我恐怕都要以为那丫头是他们的孩子了!”
黎侑执棋的手一顿,收回了目光,低声说:“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呢?”俞翕似乎被自己逗乐了,哈哈地笑着。
————————————————
白桃和木灵儿聊得十分投机,一路笑着回了白桃的寝屋。
昨日情况紧急,木灵儿没能仔细看白桃屋子里的布置,今日得了机会,眼神忍不住地四处乱飘。
白桃见她好奇,也跟着对自己的房间生出了几分兴趣,问道:“我的房间里都是师父和重阳送的东西,单调无色,有什么好看的?”
木灵儿眼中流露出羡慕之意,“虽然看着单调无色,可你这房中,大到书桌衣橱,小到茶具笔杆,都是上成品!”
“不就是普通的用具吗?我看天后宴席上的琉璃盏、冰玉壶、火神木桌,就连我坐在身下的坐垫都是金蚕丝织的!”
木灵儿却摇了摇头,“那些物品虽好,可你这房中满满都是天尊、重阳王子对你的关心,那些身外之物如何能比?”
闻言,白桃如梦初醒般,瞪着眼睛点头。
木灵儿搬了张矮凳,坐在白桃的床榻边,很自然地牵住了她的手,“其实一开始与你相处时,曾怀疑你是知道我的身份,又打听到我要在宴会上献什么礼,所以才可以接近我。”
白桃想了想,没能想明白,疑惑道:“为什么?不是你先说要和我交朋友吗?”
见她一脸天真,是真的不清楚,木灵儿忍不住笑了起来,“有哪个人会因为别人一句:交个朋友,就十分热情地示好、毫无保留地聊天?”
在这个利益交织、人心复杂的天界,所有人都带了一张面具,让人无法看穿真心,当时的木灵儿很难不怀疑,白桃对自己这么好是没有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