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一旁的俞翕发出一声轻笑,看好戏似地望着桡上神。
应咺也抿着嘴,笑了。
他不敢让众人知道自己早已与白桃相识,装作初次见面的模样,对白桃说:“白桃仙子既然是黎侑天尊的徒弟,那便是我的妹妹了,往后我叫你阿桃可好?”
白桃也不拆穿他,刚出了口恶气,她现在浑身舒畅,笑着点了点头,故意询问黎侑:“我一切都听师父的,师父觉得可好?”
黎侑十分配合,“你觉得可以,那便可以。”
太上老君立即凑上来:“我、我是你师叔,是你师父的师父的师兄的徒弟,以后我叫你丫头好不好?”
白桃受宠若惊,也没弄清楚他到底是谁的徒弟,只管连连点头:“好。”
俞翕见此,忍不住开了口:“多大岁数了,还和喧儿争?”
太上老君不理他,拉着白桃往天宫里走去,“走走走,丫头,我带你玩去,别理他们,没几个有意思。”
白桃本被一众人吓得紧张极了,想着老爷爷应该更容易亲近,而且她实在不想同那位白衣上神待在一起,于是抬头用询问的目光望向黎侑。
黎侑会意,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去。
应咺见状也跟着行礼,“阿桃姑娘初来乍到,我也带她去逛逛。”
于是一老一小一少离了众人,往休憩待客的花园里去了。
重阳望着三人的背影,目光落在一旁的桡上神身上,眼神忽然一厉,“桡上神今日的打扮,倒与我在鸟族之时所见大为不同。”
见有人注意到自己的装束,桡上神喜上眉梢,“天后娘娘的生辰大典,轻曼理应穿的正式些。今日出门时,父亲也夸奖轻曼,说是这一身装束朴素清纯,倒不会抢了主人的风头。”
这话大有内涵白桃一身红衣装束的意思。
她用余光去瞥黎侑的神色,希望黎侑会说些认同自己的话,可黎侑只望着三人离去的地方,没有看她。
俞翕露出嘲讽的笑容,“的确是朴素清纯,也正式,就是不知道是要去赶哪家的白事。”
重阳丝毫没给她面子,“本王子倒觉得,还是你平日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好些,这通身的苍白显得没气色,且今日是天后的生辰,如此装束,实在不妥。”
众人皆知黎侑天尊一头白发,一身白衣,乃是圣洁,而桡轻曼今日的行头,完全是照着黎侑的装束依葫芦画瓢。
桡轻曼没有想到重阳竟如此不顾自己的面子,无奈身份压着,只得屈膝赔礼,“王子说的是,是轻曼疏忽,只是轻曼出门也没带换洗的衣物......”
言下之意,他不喜欢也没办法,她没带衣服,换不了。
重阳蹙眉,随意招了招手,对一旁的宫女说:“本王子记得天宫的衣局应该有些不要用的新衣,你去问问太子殿下,看看能不能借一件给桡上神。”
“是。”宫女立即行礼,小跑着去找应喧了。
桡轻曼脸色极黑,手里死死地捏着帕子。
重阳见她还站在原地,问道:“上神还有什么事吗?”
不等她回答,重阳又对她身边的宫女吩咐道:“还不扶着你家主子去更衣?”
无奈,桡轻曼只能行礼离开。
临走前,她还在期待黎侑会不会替自己说两句,可直到她走出去数十步,黎侑都未再开过口。
俞翕见她走了,轻蔑一笑,“听闻桡氏一族唯鸟族之主马首是瞻,如今一见,果然不假。”
重阳十分惶恐地行了一礼,“司命神君见笑了,鸟族与龙族向来都是一体的,管理好下属,是身为鸟族王子的职责。”
黎侑看着战战兢兢的重阳,失声笑道,“俞翕,别吓他。”
俞翕耸耸肩,没再说什么。
黎侑说:“重阳,你还有你父亲交代之任在身,先去忙吧。”
重阳行了一礼,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