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咺也不在意,轻笑出声,“最近魔界倒真传出了些有意思的事。外头太阳暖和,我们去外面边走边说。”
白桃点头表示同意,二人并肩出了会客堂,屋里只剩了桌上茶水飘着的丝丝热气。
应喧边走边说:“魔主身边最近发生了不少事情。”
“魔主?”白桃扯下一根狗尾草,叼在嘴里,“就是那个在凡界两次三番要取你性命的人?”
应喧脚步一顿,惊讶地望着她:“你怎么知道?”
白桃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嬉笑着糊弄过去:“偶然间听师父提过几句,你快说,魔主怎么了?”
应喧也没多想,接着说:“魔界早几日前举办的那场赶海赛,我原以为胜者会是左护卫家的公子,结果赛场上竟然杀出了两匹黑马!”
“不是说左护卫家的公子必胜吗?”白桃扯下狗尾草,十分惊讶,“最后是谁赢了?”
“你别急,你先猜猜这意外杀出来的两位是什么人?”
“我日日呆在山上,认识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我怎么猜得到?”白桃埋怨地瞪了一眼黎侑离开的方向。
“你性格很好,日后出山一定能结识很多朋友。”应喧安慰道,“我之前和你提过,右护法家的大小姐金安景善水,可没想到她竟然能够把左护卫家的公子甩出几里外!”
“她赢了?”
“她——”应喧拖长了尾音,故意吊着她的胃口,“我先不说,你自己猜。”
见白桃气鼓鼓地瞪着自己,应喧哈哈地笑出声,“给你个提示,胜者最后得到了魔主的邀请,成为了魔界军师。”
“军师?魔界从不允许女子从政。”白桃蹙眉,“金小姐恐怕是输了。”
“不错,最后的胜者是一个魔界少年,叫做和浚,可魔界竟然没有人认识他!若不是魔主亲自探查他体内的魔气,恐怕就要被拖出赛场斩首了。”应喧摘下一根长草,拿在手里编着,“魔主问他想要什么奖赏,他却说想要带领魔界走向更高的地方。”
如今的魔界仅次于天界,若是要走向更高的地方,便只能是天界之上了。
白桃说:“魔界之心早已昭然若揭,不过在这样的场合,魔主都敢纵容族人口无遮拦地说出这些话,恐怕并非无心之举。”
“魔主此番邀请我们去观看赶海赛,更是在向我们示威。”应喧将手里用草编好的小蚂蚱递给白桃,“不过没想到,你也能想到这一层。”
白桃接过蚂蚱,在手里把玩,“也不看看我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天尊、天界太子、鸟族王子,就连那只鹿都是雪山灵鹿一族的小王子,我虽然只是一朵桃花,耳濡目染之下,再怎么也得比寻常的桃花厉害一些吧?”
应喧被她逗笑了,“司命神君俞翕是我的师叔,他曾和我说过,世间之人都有着各自的宿命,不论是天子还是平民,富裕还是贫穷,好与坏、平凡与传奇,全看个人是如何看待的。”
白桃低着头,看着手里随风摇荡的草蚂蚱,心思深沉。
“宿命吗?”白桃喃喃着,指尖缓缓冒出一丝灵力,“宿命,是指什么呢?”
她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在半梦半醒时听到过的那声呢喃。
那样的哀伤与无奈,是黎侑从未在她面前展露过的一面。
他口中的宿命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无法逃脱?
有风从远处吹来,带着粉色的灵力,将她手中的蚂蚱卷入风力,送上高空。
白桃深吸了一口气,笑着对应喧说:“你看,蚂蚱飞了!”
阳光和煦,她的笑容十分灿烂。
应喧只觉得心尖一颤,脸上也跟着红了几分,望着白桃的背影,嘴角微微地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