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自己......嘶!”白桃挣扎着起身,话还没说完,撕扯到了伤口,疼得她面目狰狞。
黎侑眉头一紧,连忙坐到床榻边,“别动,我看看伤口。”
浓烈的茶香席卷而来,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望着眼前附身查探伤势的黎侑,白桃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呼吸都乱了。
她鲜少与他隔得这样近,虽说之前修炼成真身时,也是黎侑手把手教她如何穿衣,当时懵懂无知,就算一丝不挂地站在他面前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在凡界呆了十年,该懂的白桃都懂了,眼下再这样亲近,白桃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在倒流。
扑通、扑通
心都快要飞出来。
“伤口方才结痂,眼下又裂开了。”黎侑面色毫无波澜,似乎只是在看一件物品,叹了口气,柔声道,“疼吗?”
白桃紧张得话都说不清楚了,“我、疼、不过也、能忍。”
见她的脸和脖子都红透了,额头上全是汗,黎侑心疼得紧了,声音更加温柔,表面上却还是冰冰冷冷,“是为师不好,让你受罪了。”
白桃摇头:“我、是我自己跑下山的......不怪师父。”
收回手时,黎侑的手指不小心勾到了白桃肩上的一缕黑发,愣了一下,偷偷地攥在了手里,又立刻松开。
他负手立于床榻边,“你先不要动,我去取药,马上回来。”
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黎侑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白桃的心脏没有如她所想一般平静下来,反而有愈来愈烈的趋势,可想到黎侑那张淡定如常的脸,她心里又不由地失落了一下。
她以为当黎侑看到自己疼了,眼中会有心疼和怜悯,可那里面什么都没有,平静地像是一潭死水。
难道他生气了吗?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了解黎侑的,可有些时候,即便黎侑站在她眼前,她也总觉得自己与他之间隔着些什么东西,觉得他是那样的不真实。
她喜欢他,可他的心意又是什么呢?
黎侑从药房里取了药回来,中途嘱咐重阳下凡给白桃买了些糕点,回到屋子里时,白桃又睡着了。
她睡得不是很舒服,满脸通红,干涸的嘴唇失了以往的血色,眉头也死死的皱着。
他轻手轻脚地坐到了床榻边,轻轻掀开了她肩膀的衣物,小心地收拾着伤口,这一收拾,才发现她浑身滚烫,一摸额头,吓得他赶紧叫重阳端热水来。
伤口感染容易引发高烧,以白桃的体质,本只要三日就可以好个七八成,休息半月就能痊愈,可炎广的灵力带有狠戾的魔气,加上桡轻曼的鞭子,伤口更加难处理,如今发热出汗,必须将身子擦干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