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今日辛苦,为师也不为难你。”黎侑缓缓收回凝视着白桃的目光,语速不紧不慢,“将礼法篇食、寝二章抄写三十次即可。”
应喧发出了一声轻笑,意识到这笑声不合时宜,立刻捂住了嘴巴,露出一双弯弯的笑眼盯着白桃。
他看戏看得很满意。
白桃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继而又向黎侑耍着无赖,“师父......三十太多了点。”
黎侑面不改色,笑着说,“四十。”
“三十五!”
“好,五十。”黎侑从石桌上拿起折扇,轻轻拍了拍白桃的肩膀,“今夜你歇在我的房里,我去隔壁客房住,明日辰时,我会来抽查。”
不给白桃任何反驳的机会,黎侑转身进了客房,将门严实地关紧了。
院子里的白桃发出一声惨叫,绝望而又无助,她忽然觉得,被那黑衣人一刀子抹干净脖子也挺好的。
“先生的房间在那边,阿桃姑娘早些休息。”应喧说这话时,声音中还带着掩不去的笑意,“我明日还有功课,不打扰阿桃姑娘了。”
说着,他也回了房里,勾着的嘴角迟迟落不下。
当白桃嘶吼咆哮着回了房里,一直站在门后注视着院内的黎侑才缓缓吐了口气,等到对面房中的灯火熄灭,他才又开了门,走到了白桃房中。
少女睡得很安详,躺在榻上,只随意地盖着被子的一个角落,脸上的污垢被擦去后,干净的面容让人看着很舒服。
黎侑的目光缓缓移到了她的手臂上,虽然伤口不深,可衣物上斑驳的血迹看得他眉头紧皱。
叹了口气,从他的指尖飞跃出一小股纯白的灵力,附着在白桃的伤口上,伤口开始逐渐愈合,散发出淡淡的茶香。
黎侑眸子里的温柔逐渐淡去,他盯着白桃的脸颊,眼中的担忧和怀念如深邃的湖泊,见不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