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砍矛捅,骑兵践踏,双方在旷野上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
但是很快,华裕邯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他的五千主力军居然抵挡不住敌军的冲阵,节节败退。再观右翼,一员酆军骁将勇猛无比,在乱军中率军肆虐冲杀。
“传令,支援右翼!”华裕邯对着亲兵下令。旋即亲兵纵马奔向前方传达命令。
很快,中军分出一部分兵力前往右翼支援。但是这一部分走后,夏阳悌率领的本阵大军攻击更加凶猛,让华裕邯有些措手不及。
此时,兆安国道:“华将军,我率领两千骑兵袭其后阵!”
“好!”
随着兆安国率领两千骑兵迂回绕过酆军的时候,得到夏阳悌命令的郭瑕也同样率军掠回后阵,于兆安国狭路相逢。
“杀!”
郭瑕高举偃月刀,左劈右砍,敌军人头翻飞。他一骑当先,直奔兆安国而去。
见状,兆安国自然不会当缩头乌龟,他早就看见郭瑕的勇猛,有心比试,故而纵马掠过,直接朝着郭瑕杀去。
“好胆!”
郭瑕大笑一声,偃月刀轰然劈下。兆安国连忙横起长刀,挡下郭瑕这一击。两马交错而过,兆安国松松手腕,眼中凝聚战意。郭瑕的勇猛出乎他的预料,但是同样也激发了他的战意。
夏阳悌看见后方情势已经稳固,当即下令中军猛攻敌军本阵。这是一场面对面拼刺刀的硬仗,谁先低头谁就会输。故而双方打得极为血腥。
酣战两个时辰,华裕邯不敌夏阳悌,下令后撤。而夏阳悌则抓住机会,率军追杀。
入夜,华裕邯与兆安国率领数千败兵逃回黄邮聚。此地距离新野非常近,属于新野副城。
“将军,我军阵亡三千余名士卒。”亲兵亲点人数后,向华裕邯禀报。
华裕邯重重叹息一声,充满无奈。临场阵战,他败给了夏阳悌,过错很明显,无需给自己找理由。
兆安国脸色也是十分难看,他与郭瑕酣战二十合左右,不敌,率领骑兵后撤,导致酆军主力能够没有后顾之忧猛攻本阵。
“华将军,此战我亦罪责。”
“兆将军不必自责,都是我的过错。”华裕邯连忙替他开解,“是我没有查明敌军意图,导致大败,还请兆将军不要自责。”
兆安国毕竟是外将,华裕邯是没有资格指责他的。再说,这一次统帅大军的是他自己,智慧的也是他,更没有理由去责怪兆安国。
“兆将军,我们此战虽然失利,但是也并非一无所获。最起码,我们现在知道,酆军确实是想后撤,没有设计的打算。如此,我便能禀报大王,让他增兵,助我们一举拿下酆军。此外,我们还可以知会宛县公子,让他率兵南下围剿酆军!”
“此计甚妙!”
.........
击溃华裕邯的追军以后,夏阳悌立即率军前往安乐乡同大军会合,准备渡河进入淯阳,而后再北上。
中军大帐。
“将军,没事吧?”蔡樾关心的看向夏阳悌。
夏阳悌摇摇头,哈哈一笑,“华裕邯有些智谋,算是个不错的统军大将,只可惜他碰上了我,碰上了义阳王这样的蠢货。否则,此战谁胜谁负,尚且两说。”
滕邱抚须道:“此次追军仅有一万,据此来看,义阳王很显然是担心我们在诈败,所以只派遣一万兵马先行试探。过后,只怕新野那边会派出更多的追兵。”
夏阳悌点头,说道:“先生说得不错,我们还没有脱离危险,不能掉以轻心。对了,阴休的兵马到哪里了?”
“回将军话,两个时辰前,阴休将军派来哨骑,言他们已经接近棘阳。”曲周邯禀报道。
“棘阳啊,这小子倒是跑的快。”夏阳悌呵呵一笑,说道:“不过棘阳靠近宛县,阴休要小心了。”
蔡樾道:“将军,聂嗣将军派人送来消息,他已经率军南下永饶冶,准备接应我们。”
听见永饶冶三个字,夏阳悌脸色微微一变,旋即一叹,“此番,我要多谢伯继了。”
滕邱道:“这话,等将军见到聂嗣将军以后,再说吧。不过聂嗣将军此番愿意南下接应我们,这就说明他还是顾全大局的,希望将军到时候莫要与其心生龃龉啊。”
夏阳悌颔首,说道:“你放心,到时候我知道该怎么做。”
仗打成这个样子,他有责任,绝不会推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