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军什么时候停止攻城的?”
“回将军话,两个时辰前。”
闻言,华裕邯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上次他们攻城打了两个时辰,这一次只打了一个时辰,由此可见,酆军快要撑不住了!”
眺望远方,似乎能够看得见正在退去的酆军。
这一次酆军突袭新野,着实让义阳国上下吓了一跳,他们万万没想到,刚刚打下堵阳的酆军,居然直接无视宛县的公子服大军,冒险袭击新野。
虽然一开始他们在防御的时候有些手忙脚乱,但是很快变得稳定并且将酆军挡在新野城下。那城下遍布的死尸,就是义阳军士卒的功勋。
兼之,天降暴雨,酆军攻城难度倍增!
华裕邯轻轻一笑,伸出手掌,接下雨滴。现在,他倒是希望酆军不要轻易撤退,天时地利人和,皆在他们义阳国手中,酆军拿什么战胜义阳国?
便在此时,一骑自远方而来,马蹄踩踏,溅起雨水,一人一骑冲破重重雨帘,靠近新野。
“宛县急报!宛县急报!宛县急报!”
一连三声大吼,冲破雨声,传入华裕邯耳中。
“传令,放下吊篮!”
闻言,城墙上的士卒连忙将吊篮放下,那宛县信卒直接登上吊篮,由义阳军将其拉上城头。
片刻,士卒身份迅速得到确认。
信卒看见华裕邯,直接抱拳道:“华将军,公子命我送来急信!”
“好,你随我来。”
新野王宫。
自公子服前往宛县统军以来,王宫变得冷清许多。义阳王公叔涓有不少妻妾子女,但是真正有才华的,仅嫡长子公叔服,其他的孩子要么还未成人,要么不堪大用。原本他以为私生子贾呙有些武力,应当能堪大任,却不想是自己想多了。
此番,宛县信卒送来急信,沉寂的王宫再度变得紧张起来。
殿内,义阳王高踞王座,下方左右两边,分别站着华裕邯、陈祷、贾呙、以及一位来自沛国的领兵大将兆安国。此次沛国答应襄助义阳王,援兵一万,粮草五万石。
虽然有段时间义阳王一直对沛国的小气感到不舒服,但是一想到那个只会摇旗呐喊的巨鹿王,他觉得沛王最起码还是有点诚意的。
看完信卒奉上的信件,义阳王命人将信件传阅四位大将,旋即问道:“军师和公子,都希望寡人能派出兵马,袭击堵阳,断绝酆军粮道,将他们困死在南阳,诸位以为此计可行否?”
陈祷率先站出来,拱手道:“大王,末将以为此计可行。现如今酆军主力都在新野周边,南阳国的聂嗣仅有两万兵马,且被公子率军牵制。如此来看,大后方的堵阳必然空虚。若大王择一骁将,可率兵走比阳、舞阴一线,轻易北上,袭击堵阳,必能大获全胜。”
陈祷虽然因为堵阳兵败,狼狈逃回新野。但是义阳王并没有罪责于其,反倒是多加抚慰,赏赐金帛。后酆军主力来犯,义阳王命其和华裕邯一同守城,仍委以重任,这让陈祷十分感动。
华裕邯赞同道:“陈将军所言有理,现如今酆军主力妄图偷袭王都,却反被大雨所累,我王师将士死守王都,酆军主力绝难攻下。大王可派人率领五千兵马,轻装简从,直袭堵阳,只要能断绝酆军粮道,届时无论是南阳国的聂嗣还是新野之外的夏阳悌和阴休,必将陷入大乱之中。到时,大王可直接击破酆军!”
闻言,义阳王怦然心动。虽然此时此刻,酆军打不下王都,但是被酆军打到王都之下,还是令义阳王极为恼火。若宋闻计成,那么他不仅能击败来犯酆军,还有机会抓住聂嗣。
不过,义阳王没有因为手底下的两位大将同意就直接决定,而是转而看向兆安国。
“兆将军,你以为此计可行否?”
兆安国年纪四十余岁,身材高胖壮硕,颇有壮威。此番他奉命前来新野,帮助义阳王抵御酆军,自是不敢怠慢。
“大王,外将以为,陈祷将军和华裕邯将军说的都有道理。如今新野城内有四万大军,外加数以万计的民夫,酆军主力一时之间根本不可能打下。大王若想要反败为胜,一举击溃酆军,此计大有可为。”
闻言,义阳王颔首,彻底放心,旋即问道:“哪位将军愿意率军偷袭堵阳?”
“末将愿意!”华裕邯、陈祷、贾呙三人先后开口。
兆安国没有请命前往堵阳,那是因为他只是一个外将,不好开口。
见此,义阳王直接无视贾呙,目光在陈祷和华裕邯身上来回扫视,一时难以下定决心。贾呙请命偷袭堵阳,他想都没想,直接无视。对于这个私生子,他现在是不怎么相信的。
可是陈祷和华裕邯都是他倚重的大将,一时之间,他有些不好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