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丁君义派出的人手,在四门全部被诛杀,没有一个逃走。消息传到陈祷耳中,他坐在榻上久久无言。
“将军,四门全都是酆军,我们没有办法将消息送出去。”丁君义无奈道。
陈祷慢慢闭上眼,轻声道:“我知道,不怪你。”
他现在已经有些明白酆军的策略,即围困堵阳,让自己和宛县那边失去联系,从而各自为战,这样便有利于酆军将他们逐个击破。
“君义,我们现在已经到了危亡之刻。”
他现在真的是坐困愁城,他不想放弃好不容易守住的堵阳,可是他又明白,继续困守,很可能会导致更惨烈的溃败。
丁君义道:“将军,末将觉得,我们还是应该选择突围。继续困守堵阳,毫无意义。现在我们和公子无法联系,倘若公子认为堵阳有失,派遣援兵前来,后果不堪设想。”
陈祷眼眸一凝,严厉道:“那你明不明白,如果堵阳失守,不仅我们先前所作的努力化作泡影,那些士卒更是白死。而且,酆军一旦打下堵阳,我们便会失去战场主动。”
“可是将军,你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吗?”丁君义反问。
更好的解决办法?
陈祷苦笑,他若是有办法岂会这样无助。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公子贸然出兵前来,一旦在路上被酆军歼灭,南阳国就会彻底失守!
一旦南阳国失守,他们只能回转义阳国,进行本土作战。
丁君义再度建议道:“将军,突围吧。只要我们离开堵阳,还会有机会再打回来,这个时候继续僵持下去很不智!”
“你总说突围,可你难道不知道,酆军四万兵马就在等着我突围么。一旦我选择突围,或许我们可以逃掉,但是堵阳的兵马绝对会死伤惨重。”陈祷忧虑道。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打败一个庞痤,却招来更难缠,更难对付的对手。这次的酆军主将,很明显要比庞痤更聪明。他们不是一味的强攻,而是用计将自己困的毫无办法。
丁君义道:“将军,士卒如野草,荆州人口众多,只要我们活着离开,总能征到更多的士卒。”
陈祷沉默,现在的义阳国,不是之前的义阳国,能够轻而易举的聚拢几十万兵马。上一次上洛郡大败,他们的精锐士卒死伤殆尽,为了弥补兵力不足,他们在荆州强行征兵十五万,已经将国内的底子掏空。而荆州,因为水灾之故,根本不可能给他们提供任何帮助。
这就是当初打下荆州遗留的危害,荆州没能成为他们的助力,反而变成了累赘。
再者,就算能征兵,可那全都是新军,如何能与酆军抵抗?
丁君义顿首苦劝:“将军,若是您困守堵阳牺牲,到时候谁来帮助公子抵御酆军?难道要看贾呙那个无能之辈和马季戊那个望气士么!”
“将军,三思啊!”
闻言,陈祷心思一沉,他知道丁君义说的不错,一旦自己死了,义阳国能堪当大任的武将只剩下一个华裕邯,到时候孤掌难鸣,义阳国危矣!
他不能死在这里,否则义阳国会败的更快。想清楚后,陈祷立即下达命令。
“传令下去,明日卯时初刻突围!”
丁君义大喜,连忙抱拳,“将军放心,末将这就去整顿兵马!”
酆军大营。
现在军中主将依然是庞痤,不过庞痤借口那日突围身中流矢,暂时不能处理军务,将军中大权交给了三位偏将。眼下聂嗣率军深入南阳国,酆军大营做主的便是夏阳悌和阴休。
“报!”哨骑冲进营帐,朝着夏阳悌和阴休大声道:“叛军准备突围了!”
闻言,夏阳悌和阴休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陈祷选择突围不出预料,毕竟久困无援,依陈祷之智,应该已经发现事情不对劲。
“文烈,伯继这个时候应该快打下了博望,咱们可不能落后。这一次陈祷突围,一定要斩尽杀绝!”夏阳悌杀意浓郁。
阴休点头,“不错,困了这些日子,该送他上路了。”
言罢,他大喝一声,“众将听令!”
“在!”帐内诸将同时起身。
“杀光叛军!”阴休语气森然的命令。
“唯!”
众将齐声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