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方才是敌军射箭钉在城门上的声响。”亲兵禀报。
闻言,言汕仁松口气。
在他低头六神无主的时候,先逃回来的行军司马来到他身边。
“将军,我们还剩下两千余人。”他的语气充满了落寞和绝望的色彩。
言汕仁抬起头,一把抓起行军司马衣襟,怒目而视。
“都是你这个混蛋,让我率军攻打舞阳,否则我岂会中计!”
行军司马叫苦不迭,他是鼓动言汕仁攻打舞阳不假,可是你自己突围失败又能怪谁?
再者,倘若不是你自己贪功,又岂会有今日之败?
当然,这些话他是不敢对言汕仁说的,否则他会死的更快。
“咳咳咳!”行军司马剧烈咳嗽,言语不清道:“将军饶命!”
言汕仁冷哼一声,一把将其丢在地上。其实他不会杀行军司马,他需要行军司马承担这次失败的责任,否则他无脸面见三军士卒,更没脸去见公子服。
最重要的是,他眼下还需要行军司马给他出主意,帮助他逃出舞阳。
行军司马松松脖子,深吸口气,说道:“多谢将军。”
“别谢我,你现在立刻想办法,让我们逃出去,否则我第一个将你军法处置,传示三军。”言汕仁威胁道。
闻言,行军司马顿时苦笑不已,眼下舞阳东西两座城门都被酆军包围,他们仅剩下两千余人,如何能够突围。这个时候他方才后悔起来,他不应该小看那个聂嗣。
一步错步步错!
“将军,眼下若想脱困,唯有派出哨骑,将消息送回堵阳。我们在那里还有数万大军,只要堵阳兵马过来,我们甚至可以反攻!”
“这些我也知道,可是你看看,现在两座城门都被堵住,我们怎么才能将哨骑送出去!”言汕仁显得有些暴躁。
行军司马低声道:“将军放心,方才突围的时候,我已经暗中布置人手前往堵阳。只要他们能逃出去,堵阳的兵马一定会过来。”
“你什么时候做的?”言汕仁一楞。
“将军,属下做事情从来都是未雨绸缪。”行军司马道。
“哼。不见得吧,这次进攻舞阳受挫,难道你也未雨绸缪了?”言汕仁讽刺道。
行军司马脸色涨得通红,半个字说不出来。
见状,言汕仁也懒得继续嘲讽他,说道:“希望援军来之前,酆军不要进攻我们,否则仅凭我手上的两千余人,必败无疑。”
他们攻打舞阳容易,反过来酆军攻打舞阳也是一样的容易。
行军司马建议道:“将军可以动员城中民夫,一同守城。”
“唉!”言汕仁眼眸一亮,重重拍着他肩膀,“你这个主意很不错,马上去实施,将舞阳所有民夫都给我动员起来!”
“唯。”
城外。
栾冗手中把玩着言汕仁的兵器,显得有些失望。这杆枪不过三十余斤重,劣质的兵器罢了。
“将军,我们什么时候攻城?”一名屯将询问。
栾冗道:“等聂将军消息,他让我们什么时候攻城,我们就什么时候攻城。记住,如果对方有小股兵马企图突围,你们不要赶尽杀绝。要放几个逃回去,给他们报信。”
“这是为什么?”屯将不解,说道:“将军,舞阳城易攻,只要我们能重新夺回舞阳,大功一件啊!”
栾冗狠狠瞪他一眼,“闭嘴,没有聂将军命令,谁再敢言攻城,乃公将他军法处置!”
栾冗生气还是很有震慑力的,所有部将顿时不敢言语。
嚓!
长枪倒插入地,栾冗起身伸了懒腰。
“你们都不要着急,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跟着聂将军,还怕捞不到军功么。”
闻言,一众将领暗自点头。
与此同时,另一边聂嗣也接到言汕仁突围失败的消息。
“好了,接下来咱们就等夏阳悌的消息了。”聂嗣一屁股坐在地上,痛饮清水。
蔺珀笑着道:“只要夏阳悌那边埋伏成功,堵阳便能轻而易举的拿下,到时候酆军就能进入荆州。”
“那也是大战的开始。”蔺琅补充。
聂嗣微笑道:“吃下堵阳的五万兵马,叛军的兵力便与我们差不多了,到时候,真正的较量才要开始。”
闻言,众人一阵沉默。
现在的撕杀不过是开胃菜,真正的硬菜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