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夏阳悌啊。”
就算没有见面,聂嗣也知道夏阳悌派遣人过来是做什么的。
堂内,聂嗣接见夏阳悌的使者。
“典曹都尉蔡樾,见过聂将军。”来人是个正值壮年的男子,面容清秀,颇为儒雅。
“蔡都尉不必多礼。”聂嗣将他扶起,问道:“巨先让你过来,可是有要事?”
“回聂将军话,时下天气炎热,全军将士酷热难耐。夏阳将军特命卑职前来,与将军商议破敌之策。”
闻言,聂嗣微微一叹,在堂内来回走动。
“不瞒蔡都尉,其实我军中也多有士卒中暑。只是我们没有大将军的命令,不能擅自出击啊。”
闻言,蔡樾面带笑容,浅笑道:“我们不能擅自出击,难道还不准敌军进攻我们吗?”
聂嗣看了一眼蔺珀,后者会意,立马上前与其攀谈。
堵阳。
驻守堵阳的叛军将领名叫言汕仁,此人三十余岁,身高体壮,擅使一杆亮银枪,在叛军中颇有勇武之名。他是公子服的心腹爱将,此番因朝廷大军南下,他受命率军五万镇守堵阳,阻止酆军进入荆州。
公子服给他的命令是只守不打,因为天气炎热的关系,只要熬都能将酆军熬死在襄城郡。
可问题是,他也在熬着!
炎热的天气不仅炙烤着酆军,同样也在针对他们。
眼下堵阳的五万兵马,已经有不少人中暑倒下。这么熬下去,就算酆军败了,他也会失败。
“报!”
一声急吼,吓得言汕仁手中陶碗落地,‘啪啦’一声摔得四分五裂,里面的水也洒了一地。
天气炎热,他心中烦躁不已,言汕仁顿时怒不可遏,待报信兵进入大堂,他起身上前就是一巴掌,将报信兵抽的晕头转向,捂着脸吐血。
“吵什么吵!”
报信兵委屈,但是不敢反驳,只是小声道:“将军,哨骑发现敌军在五十里外扎营了。”
“什么?!”言汕仁又惊又怒。
惊的是酆军居然不顾天气炎热,强行出兵。怒的是报信士卒惊吓到他。又不是酆军攻城,用得着这么着急么。
紧跟着,言汕仁将哨骑召唤过来,问道:“你可看清,酆军有多少人?”
“回将军,营寨中旌旗招展,怕是不下万余兵马。”
万余!
言汕仁脸色一变,“酆军看样子是熬不住酷热,准备强行进攻我们。”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言汕仁命令道:“让全军将士准备好作战,你立马将消息送往宛县。”
“唯!”
夜色渐深,营寨中烛火通明。
“德昂,来,饮下这杯。”郭瑕朝着栾冗举杯。
栾冗摇摇头,“郭兄,军中禁止饮酒。”
“没趣。”郭瑕撇撇嘴,放下酒盏,言道:“德昂,我们不过是诱兵,何须在意这些,明日就要撤退了,不用管!”
“不行,我不喝。”栾冗直接拒绝。
见状,郭瑕也只好自己喝下一杯,问道:“德昂,你说他们的计策能成功吗?”
“不知道,不过总比我们继续坐以待毙要强。”
郭瑕点点头,旋即大吼一声,“来人!”
一名士卒掀开帐帘,快步走进来。只见他脸上裹着布巾,浑身散发着臭味。
“你这是怎么搞得,沾到污秽了?”郭瑕捏着鼻子,紧促眉头。
士卒无奈一笑,“将军,上千人都在更衣,难免碰上一些。”
“行了,你赶紧下去弄吧。”郭瑕挥挥手,另一边还不忘将自己的酒壶给盖上。
太臭了!
栾冗捏着鼻子,无奈一笑,真亏那位蔺先生和蔡先生能想出来这种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