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时,一辆马车从众人眼前驶过,只听得里面隐约有着轻灵般的笑声传出。而后,一只玉手掀开布帘,露出一张妩媚的脸颊。
“月姜?”阴休顿时失声,不可思议的看着那辆马车中的女人,直到马车远去,他方才缓过神。
“听说月姜被邓述收为侍妾,不想居然是真的。”夏阳悌说着,而后拍拍阴休肩膀,“算了,女人嘛,别放在心上。”
阴休对月姜垂涎三尺,聂嗣是知道的,眼下得知这个女人变成邓述的女人,只怕心里不好受。
“巨先,春猎可以随意带着侍妾过来?”
“按规矩来说是不行的,只是邓述自己就能制定规矩,所以自然不用在乎这些。”夏阳悌嗤笑。
闻言,聂嗣点点头,“有意思。”
阴休有些兴致缺缺,休息一阵就回营去了。因为明日正式开始春猎的关系,今日众人都打算好好休息一日,明天认真比拼。是故不会儿,人群便散的七七八八。
“少君,我们也回去休息吗?”栾冗拉着手中硬弓。他感觉光禄勋下发的长弓实在一般般,还不如他之前用的三石硬弓。
“回去休息作甚,出去走走吧。”
言罢,聂嗣上马,领着栾冗和崇侯翊渐渐离开大营,在首阳山脚下闲逛起来。
“少君,阴休手下的中行美和洪婴二人倒是有些意思。”崇侯翊忽然说道。
栾冗在一旁点头道:“确实有些意思。”
“怎么,遇见对手了?”聂嗣笑问。能让崇侯翊和栾冗觉得有意思的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觉得有资格一战的。
崇侯翊说道:“虽然还未交手,可是我能感受到他们潜藏的力量,若是有机会,倒是要好好领教。”
“其实,那个郭瑕和曲周邯也挺有实力。”栾冗道:“比之常人极为不俗。”
三人闲聊着,很快远离大营,来到一处矮坡上。他们居高临下,看着对面首阳山的风景,一时间感慨颇多。
便在此时,栾冗忽然提醒道:“少君,那边有人。”
闻言,聂嗣循声看去,只见不远处,一人一骑,正在看着他。
是她?
“你们在此地稍后,我去去就回。”
言罢,聂嗣调转马头,朝着那边狂奔而去,片刻后,便来到她面前。
俩人只是静静看着对方,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聂嗣对她的冷漠了然于胸,是故并不意外。
“太后,没有为难你吧。”聂嗣先开口挑起话题,打马走到她身侧。
上官胭冷漠道:“我既然说过那件事情不再追究,那就绝不会再提起,你也不要再说了。”
“我只是担心你的处境。”聂嗣撇过目光,看着远处起伏连绵的山脉,“你,是陪着太后来的吗?”
“与你无关。”她一如既往的冰冷。
聂嗣蹙眉,心想这个女人还真难攻略,旋即从腰间取下一只短匕递给她。
“给,这是你的。”
她认出来,那只短匕是被自己丢进湖里面的那个。
虽然她戴着面纱,但是聂嗣还是从她一双星瞳中看出了疑惑,遂解释道:“我重新找回来的。”
“为什么?”她问。
聂嗣轻轻一笑,旋即用低沉的语气道:“抱歉,我知道很多事情不可能,可是我想给自己留个念想。”
上官胭瞳孔微微震动,冷漠稍稍融化。
“你的骑射很厉害么?”她忽然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问题。
聂嗣羞愧道:“很差。”
他是个老实人,再说这种东西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一试就知道,根本无法隐瞒。
“那你不应该来这里,回你的栎阳去吧,别出现在雒阳丢人现眼!”上官胭冷酷的嘲讽他。
哈?
聂嗣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上官胭没有回答他,只是拉着缰绳,驾驭马儿缓缓离去,同时丢下一句话给他。
“骑射不行,别来这儿丢人,你应该滚回栎阳!”
聂嗣顿时无语,这个女人是不是管得太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