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西门靓深知。
接下来的数日,燧军组织数起进攻计划,阻挠汉中军在沔口修筑防御工事。渐渐的,西门靓也开始明白燧军的打算,遂决定放弃防守反击,改为主动进攻。
因为,燧军的进攻几乎没有停歇,虽然不至于对沔阳产生致命威胁,但是沔口的防御工事修筑计划也几乎宣布流产。根本没办法,也没有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来修筑。
“明日,追击燧军!”西门靓对着堂内众将下命令。
经过这段时间的战斗,汉中军对燧军可以算作有一定程度的熟悉了,所以西门靓也不用畏手畏脚的防备燧军。
“得令!”
七月下旬,汉中军开始对燧军反击,双方在陈仓道的后半段,即沮县,武兴,这一段路,打了数场战斗,虽然双方都因为各种原因控制着出战士卒人数,但这种小规模的遭遇战,伏击战,还是打得非常的激烈。
胜负,在这种不决定战局走向的战争中变得不是特别重要。西门靓希望借此将燧军驱逐回雍州,并且占据武都郡。而庄布和聂垣则在想办法将西门靓困在陈仓道。双方各有目的,打仗的节奏自然也是一波接着一波。
先期,由燧军进攻沔口,到中期,即现在,改为由汉中军主动进攻,燧军防守,且战且退。
不过,燧军也并非西门靓想的那样无能,在沮县之战中,燧军三次击败汉中军,聂桓更是斩杀汉中军将领林生丙,气得西门靓恨不得剁碎聂桓。因为聂桓的存在,汉中军对燧军在心理上有一定的恐惧的心态。而自己麾下的大将,竟无一人能够抵挡聂桓。
西门靓不是没想过要针对聂桓布置陷阱,将其给斩杀,但是因为有聂垣的督促,聂桓虽然战必先,但是却从没有中计追杀汉中军,给西门靓可趁之机。
到八月,汉中军付出数千人伤亡的代价,终于打下沮县。
说实话,西门靓对沮县没有多看重,因为只是一座小城,若非是因为地形的关系,他的大军不好全部调进来,他早就打下了沮县。可也因为如此,让他自以为看清燧军的虚实。他承认燧军有一些战斗能耐,但是远远没到天下无敌的地步,这让他非常高兴。
“容畿果然是废物。”西门靓一刀杀死燧军士卒,率领数千人冲进沮县。
而此时,沮县的燧军早已撤退,留下的都是没来得及撤走的一部分士卒。
燧军虽然被打退,但是行军撤退并不慌张,这样的情况,西门碇看在眼里。
“大王,燧军撤而不乱,他们仍有余力,不可小觑。”他对着西门靓委婉的劝解。
对于西门靓听不听,西门碇不抱希望,因为西门靓从来都不看重他。若非是同为西门氏族人,西门碇觉得自己早就被西门靓一撸到底给赶回家去。
可是,他毕竟在西门靓手底下吃饭,所以他会尽力去将自己的本分做好。
比如,将自己的担心说出来。
不出所料,西门靓大手一挥,说道:“无需放在心上,燧军就算撤而不乱,那也掩盖不了他们撤退的事实。寡人原以为燧军能有多厉害,原来也不过如此,寡人还真是高看了聂贼。”
“大王,骄兵必败啊。”西门碇苦心的说。
西门靓不满的撇他一眼,这人就是不会说话,每次说话都让人觉得刺耳。
“寡人知道了,你去城中安抚百姓吧。”
闻言,西门碇心中暗叹,他果然还是不会在大王面前说好话。
“遵命。”
随后,西门靓得知消息,燧军撤退的时候已经搬空沮县的库仓粮秣,这让西门靓很生气。
“燧军携粮而逃,必走不远,命人渡河追击!”西门靓命令。
随后,汉中军渡过沮水,杀向武兴。
但,他们刚刚渡过河,便看见不远处矗立的军寨,随后两侧忽然杀出燧军伏兵。
“给乃公杀!”聂桓大吼。
他这段时间气的不行,明明自己一直在赢,但是却一直在率军后退,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
所以,他发泄怒气的对象就是汉中军士卒。
当汉中军士卒看见冲出来的聂桓,顿时吓得肝胆俱裂。这段时间汉中军确实是一直在赢,但是聂桓嗜杀无敌的名声,汉中军也是十分清楚。
至今,还没有那个汉中军的将领敢保证自己能挡得住聂桓。是故追击的汉中军看见聂桓出现,根本不用组织,立刻开始后撤。倒不是说他们怯战,而是敌军已经埋伏好,加上一个聂桓,不撤退难道留下来等死么。
再说,前方还有一座军寨,杀进去也未必能攻得下来。
这股追击的汉中军在退到沮水边上的时候,被聂桓全歼。
看着对岸的汉中军,聂桓哈哈大笑,“回去告诉西门靓,乃公过段日子再取他首级,让他给乃公洗干净脖子等着!”
闻言,对岸的汉中军又惊又怒,但却没人攻过去。
见汉中军不敢反驳,这边的燧军士卒立即用优美的汉中话问候西门靓的十八代女性祖宗。
声嘶力竭的燧军,令每一名汉中军士卒都听的十分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