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上次我家夫人还去坞堡参加王后的宴会呢,王后可不住在骠骑大将军府。”
“我也没说是王后啊。”
静。
“哦!”众人恍然大悟。
谣言的具体文字,可能不是这样,但意思大差不差。
上官滢早就想来骠骑大将军府查个究竟,但一直摸不清自家良人的意思,所以一直没有行动。直到聂嗣出征,上官滢便打算过来将人找出来。
她其实也没想做什么,若是聂嗣真在这边藏个女人,她顶多会埋怨两句,然后将人接回坞堡,替聂嗣将人正式迎进家门。毕竟,外面的风言风语,实在是对自家良人的名声很不好。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那个女人居然会是太后!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大王为什么不愿意谈这件事情。
此前她一直不明白,大王喜欢女人,何须把人养在外面,她又不是不让大王找女人。
现在,她懂了。
可是,她现在却很尴尬。因为太后不仅是太后,更是她曾经非常熟悉的一个人。
私自藏匿国朝太后,这件事情一旦传扬出去,大王的名声就全毁了!严重一点,会被千夫所指,甚至记录史册,叫后世人谩骂。
上官滢气苦,良人这做的算个什么事呀!
尴尬的不止是上官滢,骊姬同样很尴尬。
她此前是知道聂嗣有王后的,而且也知道聂嗣的正妻乃是出自范氏。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个人居然会是她曾经的心腹上官胭。
曾经的主仆,身份颠倒,变成大妇与外妇。
这尴尬的,能用脚趾抠出一座王宫。
“王后在此,还不见礼!”上官滢身旁的侍女说道。
“你是王后?......胭姊!”侍女贞儿瞪着眼,难以置信的看着上官滢。
首阳山之变后,上官胭被查出‘勾结叛逆’,从而被诛杀在廷尉府大牢,可眼前这个人是谁?
贞儿傻了,她也是太后的贴身侍女,自然是认得上官胭的。
上官滢也认出曾经的姊妹贞儿,她现在心里面五味杂陈,翻江倒海,一时之间脑子混混沌沌的,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而骊姬,也无话可说。
双方僵持一会儿,还是骊姬最先反应过来。
“骊氏,拜见王后。”她走上前,向着上官滢屈膝福礼。
能轻松进入此地,便足以说明上官滢的身份。这一点,无需质疑真假。更何况,上官滢的衣着服饰虽然朴素,但王后的服饰规格还是有所体现。
上官滢面色复杂的看着骊姬,心中乱作一团。
终究,她面色恢复冰冷。
“免礼。”
“谢王后。”说着,骊姬起身,看向侍女,“你认错人,胡言乱语,还不向王后请罪!”
贞儿一脸懵,她虽然没读过书,但是她眼不瞎,这人明明就是以前的胭姊,怎么会认错?
“还不认罪!”骊姬低斥。
贞儿连忙跪下,“奴婢知错。”
上官滢眸色复杂,言道:“不知者不怪,起来吧。”
她明白骊姬的潜意思,可也因此,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后院失火,燧王暂时还不知道,因为他还在秦州冀县处理繁忙的政务。他没想到,自己的王后会去骠骑大将军府查探。
其实,当初藏匿骊姬的时候,聂嗣是准备将她养在别处的,但是后来想想还是作罢。因为有太多男人把情人养在外宅被正妻发现的例子。所以,聂嗣就把骊姬放在自己身边。自己眼皮子底下,总能保护好吧。
可是,他没想到这次最危险的地方真的是最危险的地方。
堂内,聂嗣将最后一份文书处理完毕,长长的松口气。
“结束!”
便在此时,公羊瑜走进来,送上文书,言道:“大王,各郡的官吏审核,人员调动,臣已经全部上陈,请大王批示。”
见状,聂嗣头疼的揉着眉心。
“好吧,孤知道了。”
除却安民,聂嗣还要调动秦州各郡的官吏,对他们进行摸底,剔除其中的蛀虫,扶持其中的干吏,让他们好好的治理秦州。
又是几个时辰过去,聂嗣终于处理完所有的事情。
他捧着茶水,疲惫的问道:“仲才和子渊那边如何?”
公羊瑜道:“子渊将军已经进入阴平,且在短短三日内打下阴平郡,阴平太守已经自尽。”
“倒是个有骨气的。”聂嗣哼笑。
“仲才将军在两日前来信,他已经抵达金城郡,想必再过两日就会有消息送来。”公羊瑜接着说。
聂嗣颔首,“好啊,等金城郡拿下,孤就能回去了。”
外出多日,他还真是有些想念妻子温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