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他们没有兵马了?”聂垣猜测。
“有可能。”庄布道:“容畿不过四郡之地,募集三四万兵马已是他的极限,若是再多便是滥竽充数,想来陇关的三万兵马,怕是他的主力。”
“那还不是将陇关当成最后一道防线。”栾冗在一旁嘟囔。
闻言,聂垣和庄布顿时哈哈大笑。
聂垣感慨道:“现在想想,大王是不是太过高看容畿,此人行军布阵无半点可取之道,真是无用之辈。大王若是已经拿下武都,完全不用北上攻打秦州,只需要防备汉中即可。”
“仲才,还没赢呢。”庄布提醒。
闻言,聂垣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你说得对,容畿一日没有授首,我们便不算赢。”
大军在半个时辰后行至岔道,停下休息。
庄布纵马来到岔道口,看着手中舆图,对着聂垣道:“仲才,这条顺水道路通往望恒和新阳。若是我们攻打上邽,逼近冀县,容畿很可能会顺着这条道路逃跑。甚至,他也可能从冀县派出兵马,过新阳和望恒,从背后袭击我们。”
“你的意思是,分兵拿下新阳和望恒,对吧。”聂垣手搭帘,遥看远方群山。
“对。”
聂垣放下手臂,笑道:“咱们按照大王教的游戏来吧。”
闻言,庄布哈哈一笑,打马靠近聂垣。
“石头剪刀布!”
聂垣:“石头!”
庄布:“剪刀!”
“哈,我赢了。”聂垣大笑,他举着拳头洋洋得意。
庄布比成剪刀的两根手指动了动,一脸的无奈。大王教的猜拳游戏真的不适合他,他就没赢过。
“好吧,我去打上邽。”他说道。
“废话,我赢了,自然是我决定攻打什么地方。”聂垣道:“上邽是我的,你去给我好好的保护侧翼。”
望恒和新阳在上邽的北方,虽然距离不远,但是奈何中间被大山阻绝,所以可以算作‘侧翼’。
闻言,庄布无奈点头,谁让他输了呢。
在他们看来,望恒和新阳一线,若是有伏兵,那也不会太多,容畿的大部分兵马肯定会用来坚守上邽。
以好打和不好打而言,肯定是上邽的难度大。
俩人在岔道口分兵,一路前往望恒和新阳,一路继续攻打上邽。
上邽算是一座古城,原先是‘邽戎’的聚集点,后来酆朝天子西灭‘邽戎’,置上邽县。
“将军,走望恒和新阳一线,不是可以奇袭冀县么,为何将军要选择难打的上邽?”亲兵不解。
根据他们的哨骑情报,在上邽一带,容畿布有重兵把守,望恒和新阳的防御反而较为薄弱。
聂垣嗤笑道:“两处地方其实都好打,我们一路上就没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我猜测,容畿手里面已经没有多少可用兵马,上邽就算布有重兵,很可能也是强征的百姓充数。”
“不会吧,容畿这么孱弱?”亲兵不信。
聂垣嘿嘿一笑,“若是上邽确实是重兵,那庄布就能袭击冀县成功,我们还是一样会赢。”
“可赢的人不是将军。”
“屁话。”聂垣斥道:“不论我们谁拿下冀县,都是大王赢,何分彼此!”
“卑职失言。”亲兵唯唯诺诺低头。
聂垣警告道:“记住,以后不可因小失大,若因争功误事,你小命难保!”
“卑职谨记!”
聂垣点点头,抬目远眺。
上邽,已经渐渐露出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