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夏阳悌又陆续收到酆军和庞痤开战的消息,以及颍王柳濞攻打吕信的消息。
他感慨道:“天子还是没放弃啊。”
蔡樾嗤笑,“应该说是濮崟还在做梦。”
闻言,众人放声大笑。
中原之地不平静,其他地方也是一样。
青州和徐州,韩泸和马先已经出现一些小摩擦,不过他们忙着剿灭乱匪扩充实力,暂时都在回避矛盾,等青州和徐州匪乱平定,胶东王和翼王之间,战争在所难免。
而在扬州,沛王则被扬州各郡太守接二连三的自立举兵,闹得接近发疯。他原先占据扬州,以为可以轻松拿下,但是万万没想到,等雒阳大变的消息传开之后,扬州各地的太守勾结豪族,起兵自立,联合对付他。
沛国原本就竭泽而渔,强行募兵数十万,多年的粮草积累,在一次次的消耗战中已经快要见底。
没有地方造血,沛国渐渐陷入死循环,走上乱匪抢劫的老路。
而扬州那边,会稽太守黄则已经占据扬州以南的诸郡,势力从舆图上看竟不比沛王小!
这就是沛王没有经营根基之地,步子迈大的后果。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沛王已经走上义阳王的老路。先前沛国影响辐射的地区主要都是豫州和徐州的一些郡县,可因为吕信的造反,以及徐州地方太守的反击,沛王只能向南方挺进,意图取扬州为根基。
但是,扬州本地的豪族不接纳沛王,他们更愿意扶持扬州人。更何况现在天子失势,谁还没有自立的野心,凭什么要接纳陌生的沛王?
所以,天下大乱以后,沛王不仅没有扩充实力,反而被拖入扬州的战争泥潭之中难以自拔。
在荆州,彝王娄周过的也不好,因为荆南的光明神教已经蔓延至荆北地区,不少百姓都跟着光明神教造反,让他忙的焦头烂额。偏偏这个时候公冶荻还不老实,带兵占据一些郡县,有自立的图谋。
益州看似平定,但是滇王应预也是忙于剿灭各个自立的太守。至于梁州的胥王齐质,最近也和庸王西门靓开始产生龃龉。毕竟,一个州,两个王,总归是会出现矛盾的。
雍州已被燧王拿下,不必多言。秦州内乱,凉州消息闭塞,并州的阎轨和柴微则忙着对付太行马匪。
冀州的情势则变得让人琢磨不透。
原先巨鹿王和北疆军团在打仗,但庚王阴休回归之后,立即纠集兵马袭击巨鹿,两面夹击巨鹿王。
由此,巨鹿王暴怒,只能分兵作战。
阴休和皇甫明没有任何勾结,但是他们心有灵犀,选择联手干掉巨鹿王。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巨鹿王就像搅屎棍,谁看他都烦。皇甫明干掉巨鹿王,就能放心的对付肃慎,而阴休要扩充实力,他就必须打败巨鹿王。
由此,冀州变成二打一的局面。
率先造反的反王,现在的局势都很不妙。
明明是一个接近年祭的日子,但天下却一点都不太平,到处都在打仗。
“还真是乱。”聂嗣放下‘蜂’送上来的消息,苦恼的揉揉脸。
他起身看着窗外的飘雪,神情莫名。
公羊瑜看完帛书之后,言道:“嗯,确实乱。”
俩人就天下各地的局势商议一个时辰。
便在此时,崇侯翊前来传达消息。
“大王,蔺公去了。”
闻言,聂嗣抬起头,稍稍愣神,旋即问道:“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就在半个时辰前。”
蔺纮其实早就已经行将就木,但就是没死,上次聂嗣去看他,他已经病的不能说话,嘴一张就淌口水,两只手更是抖的抓不住。
没想到,终究是没有熬过这个冬天。
“前大司空蔺纮?”公羊瑜问。
聂嗣点点头。
“臣想去看看。”公羊瑜道。现在蔺氏兄弟和他同殿为臣,于公于私他都应该去看看。虽然他行为放荡不羁,但是这不代表他不懂事情。
“应该要去看看,你和孤一起去吧。”
“唯。”
蔺纮病故的消息在栎阳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因为当初蔺纮早就被邓亥边缘化,影响力非常小,雍州很少有人知道蔺纮。
尽管如此,上门慰问的人也是络绎不绝,现在谁不知道蔺氏兄弟为大王所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