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聂嗣分别与其余各路义军太守见礼。
人群之中,公冶荻愣愣的看着聂嗣。对方的年纪虽然小于他,但是对方的名声却远比他要更响亮。长门亭侯、征西将军,随便拿一个出来就能将他压死。
更何况,他麾下的那些精兵,更是让人震动。
哎,吾辈当自强啊!
“哼,小竖子。”尹德小声吐槽,“若是没有聂抗,谁知道他聂嗣是谁。”
“住口!”常笙严厉喝止,“你想给兄长招惹麻烦吗!”
公冶荻无奈笑笑,聂嗣有个好父亲是真的,但他的名声也都是他自己闯出来的。
相比较而言,此番各路义军的话事人年纪都很大,聂嗣在其中确实显得非常突兀。
但,没人敢小觑他。甚至是傲慢的阴休也不会小觑,因为此前共击义阳王的时候,阴休就见识过聂嗣的手段。而且,聂嗣背后,那些杀气腾腾地雍州兵马,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们。
不要招惹我!
“伯继,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不成器的犬子,老二承平,老四阴旷。老大和老三在渤海,没跟过来。”阴休拍拍两个儿子肩膀,随后对着他们道:“这位就是我常和你们提起的聂世叔,还不见礼!”
聂世叔?
好家伙,我才二十一啊,这就叫叔叔了?
更扯的是,阴承平和阴旷只比他小不到几岁。
“见过世叔。”两兄弟抱拳一礼。纵然他们心里觉得向一个同龄人行礼有些古怪,但谁让自己父亲跟他平辈论交呢。
咳咳,聂嗣虚手扶起他们,随即解下腰带上的两枚蓝田玉环,送到他们手里。
“初次见面,我也没准备什么,区区薄礼,还望两位......世侄不要介意啊。”
阴承平是个识货的,一眼看出来蓝田玉环价值不菲。阴旷则没有那种好眼力,他嘟囔道:“世叔,我要女人家的玉佩作甚。”
“哈哈哈。”众人大笑。
不怪他们笑,实在是场面过于滑稽,忍不住。
阴休没好气的甩他一巴掌,“去去去,丢人现眼。”
“世侄性子直爽,我觉得挺好。”聂嗣哈哈笑道。
阴承平抱拳道:“多谢世叔,承平与旷弟都很喜欢。”
“喜欢就好。”聂嗣笑眯眯的说。
夏阳悌道:“伯继啊,我也有儿子,都是你世侄,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说着,他一把将三个儿子从人群中划拉出来,介绍道:“这是我长子夏阳盎,次子夏阳义,三子夏阳泞。”
“见过世叔。”夏阳氏三子,学着阴氏兄弟,含泪给同龄的聂嗣拱手行礼,乖乖唤一声世叔。
不听话不行,要是不喊一声世叔,那不是不给聂嗣面子,那是不给自家父亲面子。
好家伙,出来一趟,多出五个乖侄儿。
“三位世侄快快请起。”聂嗣扶起他们。
这时候,众人都好奇的看着他,等着聂嗣掏东西送给乖侄儿。
先前送出去的蓝田玉环,本是聂嗣随手带出来,赏赐给下属的物品,他身上恰巧还有三枚。
于是,夏阳氏三兄弟,各得一枚。
如此,皆大欢喜。
小插曲之后,众人也是收起玩笑,纷纷聚于中军大帐。
至此,十一路义军全部汇聚,当然,还有投降的柳濞和灵姑胥。
“诸位,吾等会盟与此,共商讨贼大计,实乃我朝不可多得之盛举。”马先起身,目视众人,言道:“我建议,推举一位德高望重之人,为我等盟主,共伐国贼,扶持天子,中兴国朝!”
“好!”众人纷纷应喝。
聂嗣暗暗吐槽,多少人说过中兴国朝,有用吗?换汤不换药啊!
“马太守以为,谁人可为盟主?”西门靓问道。
马先稍作沉吟,说道:“韩太守德望威隆,可为盟主!”
闻言,韩泸连忙摆手拒绝,“我痴长几岁,但威望不足,怎能担当盟主大任呢。依我看,不若以征西将军为盟主吧。”
聂嗣有些懵,怎么还扯上他了呢?
“韩太守过誉,嗣年望不足,岂能担此大任,万万不妥。”聂嗣起身朝着众人抱拳。
夏阳悌义正言辞道:“伯继不要推辞,你是在潼关举义,敢为天下之先,这个盟主,你当得!”
西门靓皱眉道:“征西将军功勋卓著,反贼在先,吾等自是无话可说,只是如征西将军自己所言,年纪尚轻,恐不能统摄二十万大军兵马吧。”
聂嗣眯眯眼,将西门靓记在心里。
“英雄出少年,伯继先灭义阳贼,后举首义,为朝廷大忠之臣,有何不可,我推举伯继!”夏阳悌一副我认定他的摸样。
这可把聂嗣感动坏了,心里暗暗将夏阳悌记着。
“巨先英雄气概,先破成皋关,再下孟津关,我以为巨先可为盟主!”聂嗣笑着说。
咳咳,阴休干咳两声,孟津关是他拿下的好吧。
夏阳悌哈哈一笑,“成皋关非我所破,乃是柳濞将军大义起兵勤王,我不过是运势好而已。至于孟津关,可是文烈打下的。”
说到这里,聂嗣连忙起身,朝着阴休抱拳道:“文烈啊,既然如此,这个盟主之位非你不可!”
“文烈,非你不可!”夏阳悌态度转变之快,让人目不暇接。
这个时候聂嗣才恍然回神,好家伙,这个夏阳悌居然一枪打两颗花生米!
阎轨起身,真心实意道:“文烈,非你不可!”
“我也赞同。”柴微起身道:“文烈乃朝廷钦封征北将军,值此冀州混乱之时,仍然心系国朝,心系天子,不远千里起兵勤王,只以此对朝廷之忠心,便可为吾等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