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古人诚不欺我,这是贫道吃过最美味的一顿朝食……”孙思邈咂摸着嘴里滑嫩的豆腐脑感慨道。
李元英笑着说:“既然神医喜欢,那以后每天早上咱们都吃这个。”
“不可不可,老道年纪大了,甜食吃太多反倒不好。此物放了上等白糖,想来造价不菲,若是顿顿这么吃,就太过奢靡了。”孙老道说话的时候,不由的目光诧异的看向了旁边的宇文成都,怎么对方也一副狼吞虎咽没吃过的样子?
宇文成都尴尬的放下小碗解释道:“您老别看我,我跟你一样,也是第一天上岗,昨天晚上才加入的酒馆,也是第一顿吃这个。”
……
李元英哈哈大笑道:“两位怕是误会了,我这豆腐脑在外面弥足珍贵,但于我酒馆来说,当不得什么。”
“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秦王殿下,区区白糖而已,不至于吃不起。”宇文成都打趣道。
“哪里的话,可不是因为我的身份,这白糖是我自制的,造价低廉成色极好,与寻常之物无异,所以算不得什么。孙神医吃不得甜食,也不妨事,豆腐脑有甜咸两种吃法,今日吃甜的,明日我做顿咸的大家尝尝换个口味。”
孙思邈惊呼道:“怎么?殿下你改进了制糖之术?”
还不等李元英回答,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后院走进一人,正是酒馆账房老李渊,“不单是制糖之术,连制盐之术都被五郎大大改进,今后天下百姓将人人吃得起上好白盐。”
“嗯?可是陛下当面?老道失礼!”孙思邈是见过李渊的,赶忙起身行礼。
宇文成都回头轻哼一声,并未起身,李渊也见怪不怪,毕竟曾经的对手,能有什么好脸色。
小兜兜欢快的扑进了爷爷怀里撒起了娇,“爷爷,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呀?爹爹说你这一回宫,怕是要乐不思蜀,至少得住个三五天呢。”
三五天?
老李渊狠狠的瞪了李元英一眼。
随后转头笑着跟孙思邈见礼道:“孙神医有礼,不久前我已经将皇位传给了二郎,如今就在五郎这个酒馆当个账房先生养老,大家都叫我李三。”
孙思邈抚须赞道:“放下权利归隐乡间,含饴弄孙颐养天年,儿孙绕膝父慈子孝,叔德公走出了帝皇前无古人的境界,老道佩服!”
“过奖过奖,比不得孙神医的大自在。”
二人就这么来了一波商业互吹,旁边李元英和宇文成都同时撇了撇嘴,宇文成都故意将喝豆腐脑吸溜的声音弄的更大。
“老道本是为秦王殿下的药膳而来,没想到殿下少年英才,竟然做了这么多利国利民之举,老道替天下苦难的百姓说声谢谢。”
孙思邈真诚的说,李渊上前拉住对方坐下,“五郎的事可不止这点,慢慢相处你会发现更多,到时候怕是你天天道谢都来不及,见怪不怪了。”
宇文成都喝完豆腐脑,将碗放下起身离席,冷不丁的说了一句,“神医,如果你真的要感谢,就费点心帮着把孩子的病治好。”
说完转身走向了酒馆前厅。
众人一愣,孙思邈面带惭愧的说:“老道一定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