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云澜微微点头,手抓着李月刀鞘,冰凉的触感传入掌心,郭云澜的脸竟有些微微发红。只是在夜色中,无人得知。
李月和郭云澜二人一前一后,借着点点星光,顺着营墙信步前行,在小心翼翼的躲过两处巡逻士兵之后,终于来到营寨西角。
李月站立,把刀鞘重新挂在腰间,舒了一口气,对着郭云澜笑道:“就是此处,得委屈你钻过去了!”
言毕上前,把一堆木篓木箱推在一旁,露出了一个比狗洞稍大一些的方洞,洞口仅容一人通过。
下面有一股清水潺潺流动,方洞连接着营外,李月护在郭云澜身旁,对她连声说道:“你速速先走!”
方才话落,郭云澜正欲行动。忽然四周一片光亮,刀剑林立,寒光照天。
“好你个李月,未曾想你祖上四代为军,今日竟出了叛逆。”
只见四周无数军士,高举火把,当中一人,虎背熊腰,豹头环眼,提刀大喝道:“如今你勾结叛党,私放贼人,该当何罪!”
那大汉为李月所属哨骑队队官宋翼,在汴京城仗着自己姐夫是汴京提刑官,掌管刑狱之权,平日里没少在京城为非作歹。
魂穿之前的李月,便是经常受这厮欺凌,但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李月压抑着怒气,看着四周的虎贲营士兵,举目望去,竟被堵得满满当当,没有一丝去路。
“赵尚书有言,此女乃京城通缉重犯,不论何人与其为伍,必诛之!”宋翼提刀向前,高声喝道。
两世为人,定要坚定心中所念,纵然身死,又有何惧!
李月从腰间抽出精钢宽刃刀,高声大喊道:“吾虽一小小禁军,却世代忠良,见不得这世间黑暗。汝等却助纣为虐,与那恶人土匪何异!”
“忠勇侯勇冠三军,为国之砥柱,如今被奸人所害,尔等将士,忍屠之硕存骨肉!”李月踏前一步,大声呼喝。
听得忠勇侯三字,有如白日惊雷,凭空炸响,四周军士面面相觑,竟无一人敢动。忠勇侯在军中积威之深,可见一斑。
宋翼大怒,抽刀直指李月,喝道:“忠勇侯已死,大家擒下此贼,交与何指挥使处置。”
说时迟那时快,话音刚落,不等李月反应,宋翼便已向前横跨一步,电光火石间,刀锋已至。
李月心快眼急,堪堪躲过一刀,身前兵卒却已压落,兵士一齐发力,三把明晃晃的钢刀就要挥下。
李月急忙横刀抵挡,“叮…”,刀光阵阵,大力传来,李月一个不稳,向后倒退几步。
抬头望去,只见乌云蔽月,营墙之上,兵士披甲而立,强弓劲弩,已是蓄势待发。
“李月,快快放下兵刃!留你一个全尸。”宋翼提步向前,面目狰狞道:“你没有机会出去的!”
郭云澜见状,自知生机渺茫,眼神却变得坚定起来,大声道:“李月,别管我,只要你活着出去,就有希望!”
敌众我寡,高台上更有弓箭手伺机窥视,局势已然危在旦夕。
李月紧靠着营墙,屏一口气,双目锁定宋翼,手里紧握刀柄,眉头皱起,心道:“现在局势,唯有殊死一搏,方能求得一线生机!”
李月横刀而立,正欲冲杀,骤然间,营寨西侧木门,一声惊雷猛然响起:“撞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