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不担心曹德水,而是担心几个兄弟真把畜生打死,惹上官司。
为了这个畜生,若是被判刑,实在不值得。
王小秀看向还在叫骂的曹德水:“偿命?曹德水,你怎么说得出口?我是你的妻子,难道我在你眼中,半分都比不上妖邪?”
曹德水哪怕被几人压在身下,也还是有恃无恐,癫狂的喊道:“你住口,贱人,不准你侮辱美人,你有什么资格和美人相提并论?你永远都不配和美人比,你也永远都比不上美人……”
看到这个癫狂的男人说出这番话,王小秀身形忍不住踉跄后退,今日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的相公是这般可怕的人。
王小秀仍旧有些不甘心的问道:“好,就算我这个外姓人的生死你不在乎,那孩儿呢?我们还未出世的孩儿,他可是你的亲生血脉,你怎么忍心连孩子一起害?”
王小秀是活过来了,可腹中孩子却是永远消失了,这对她来说才是最痛苦。
曹德水听到王小秀质问,也不隐瞒,冷哼一声说道:“孩子?与美人相比,一个孩子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我愿意,以后我想要多少孩子都可以生,但我爱的美人只有一个,只要美人能活过来,能变成人日夜陪在我身边,别说一个没见过的面的孩子,就是十个八个又有何舍不得?”
说到这里,曹德水抬头怒视卜测,眼中恨意丝毫不加以掩饰。
有父母在这里,曹德水无所畏惧,他爹有钱,自小到大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他爹拿钱摆平不了的。
这个臭道士能耐大又如何?
他爹有的是钱,这个臭道士真敢对自己下杀手,他爹绝对不会放过他。
曹德水浑然无惧,他如巨型婴儿,思维幼稚可笑,见识少的可怜。
“谁说孩子你想生就能生?”
卜测负手走来:“虎毒不食子,蛇毒不伤亲,而你丧尽天良,纵欲为恶,为满私欲,连亲生孩儿都送与妖邪做口粮,此等行径,尚比不过舐犊情深的禽兽,若让你再生孩儿,也不过是造孽世间。”
说着,卜测剑指朝着曹德水一点,天命镜中一股玄妙命力从指尖射出。
光华一闪……
厄驴驴驴……饿啊饿啊……
一阵怪异声音从王家兄弟等人身下传来,他们低头一看,身下压着的哪里还是曹德水?分明就是一头似马似驴,又非马非驴之物。
王家兄弟连忙起身,就看到那畜生一个挺身爬了起来。
饿啊饿啊……
畜生仰头疯狂大叫,这声音听着像驴,但又有马的嘶鸣,让乡下农户的王家兄弟都迷糊这是个什么畜生?
“这……这是个什么东西?”
李元钊目瞪口呆,惊愕之余忍不住脱口问询。
卜测眯了眯眼睛言道:“它不是个东西……”
“我的儿……我的儿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儿,我儿你怎么成了畜生?”
曹德水父母惊恐不已,后退几步后,又紧忙上前,有心想要去抱住畜生,但那畜生仰头乱叫,吓得他们也不敢上前。
“仙人,您是真仙人,求仙人开恩,不要把我儿子变成畜生……”
“我们只有这一个儿子,您把他变成畜生,这是连我们的活路也给断绝了啊!”
“没错,没了儿子我们也活不下去!这是我们唯一的儿子,他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我们给您磕头认错,求您可怜可怜我们,把他变回来吧!”
“仙人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儿有错,都是我们当父母的不是,我们一定严加看管他,一定要他改过自新,求您开开恩,给我儿一个机会,我保证再也不会让他犯这样的错。”
曹德水父母跪地乞求卜测,痛哭流涕,看着颇为凄惨。
但他们并不值得可怜,从他们言语之中,便可看出曹德水有今日下场离不开他们的无底线纵容。
美人皮造价不菲,曹德水何来钱财能买?
若是他没有买来美人皮,纵然为恶,也不会如此造孽,何至于到如今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
卜测看向曹德水父母言道:“你们想吾给他改过机会,被他私欲所害之人,又有谁来给机会?恶行不惩,天道何公?除恶不尽,有负良善。”
“大错铸成才想改过?晚了!早些不教,此时吾已降天罚,你们又想自己管教,哪有这般好事!”
当父母的啊!溺爱子女,一味娇惯!殊不知,惯子如杀子!
早些时候,自己不教育。
等到犯了大错,遭了天谴,发现事情严重,又后悔,又想管,但为时已晚。
世上药虽多,却无一剂良方可治后悔。
天下之大,并非他一家主宰。
皇帝有错,也有天罚。
况且只是寸土之地,一家之中自封的土皇帝?
犯下此等大恶,怎能姑息?
略过曹德水父母,走到畜生面前,卜测言道:“你为满足一己***之心。残害发妻,灭杀亲子,此恶不惩,天理难容。”
“吾今罚尔为杂交之畜,绝欲绝子,永不留后,且受尽天下之累,以赎其罪。此罚以告天命,以警世人,若有同罪,共罚为骡。”
骡,从马加累,意思就是受累的畜生。
饿啊饿啊……
世间第一头骡子发出抽泣一般的叫声。
骡子为什么叫声如哭?
便是因为仙人惩罚一击,虽然变成骡子,但伤势还在,让它日日承受锥心之痛,体验被它所害之人的心痛。
骡子为什么干活那么厉害?
也是因为仙人留下惩罚一伤,它不干活心里伤势就爆发,所以为了压制仙人留下的旧伤,就得拼命干活。这也是为何骡子比驴和马更有耐力,更适合干苦活累活,它自己就不敢偷懒,偷懒就疼。
后来说为什么骡子生子必死?便是因为有仙人禁令在,不允许这畜生有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