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无奈,加上身上干粮吃完,徐文只能暂时回去,再想办法。
为了生前,徐文趁着夜色赶路,不巧的是夜间正好有雨,道路湿滑,且无法照明,走到险地之时一个不慎便从山坡上跌落下去。
不幸的是,撞到石头上,撞断了腰骨,疼的动也无法动,更别提爬上去了。
雨夜之中,徐文疼的无力,喊也喊不出来,更别提雨夜山路根本没人路过。
还是第二天下午,有相识的樵夫发现了徐文,这才去徐家报信把他抬了回去。
可徐文伤势太重,再加上雨夜之中淋了一夜的雨,内寒湿毒难除,伤口恶化,不到一日的时间便撒手离去。
临了,还念叨着未曾要回来货款,死不瞑目。
卜测接着言道:“二则状告魏福仁,为富不仁,指使家丁殴打徐文,致使徐文身上伤痛难忍这才跌落山坡的害命之罪。”
“三则状告魏福仁在徐文死后,不仅没有良心发现承担责任,反而上门以合约逼迫徐家交出继续交出蚕丝云锦,篡改合约之罪。”
“三条罪状,条条大罪,身为县官,苦主告状,你连被告都不传唤过来,未曾对峙,便直言苦主诬告,你这是当的什么官?不会当官,趁早滚回老家种地去,免得祸害百姓。”
卜测怒斥胡为,外面不知何时聚集的围观百姓,忍不住喊了一声好。
胡为愣了愣,他气急道:“你你你……你是个什么东西?你竟敢辱骂本官?”
“辱骂朝廷命官,可是大罪你知道吗?”
“对了,你见官为何不跪?你这是藐视公堂,两罪并罚,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胡为气的不行,指着卜测发抖,却出乎意料的竟然没有下令要对卜测用刑。
唰……打开扇子,卜测悠然扇风,言道:“我是徐沈氏代理的松师,且有功名在身,你这糊涂官可受不起我一拜。”
功名卜测可没说错,只不过功是功德的功,名是名气的名。
一旁的师爷看卜测不卑不亢,似是很有底气,浑然不惧,想着或许此人有深厚背景,如今未曾摸清底细,不可轻易得罪。
一番嘀嘀咕咕,胡为只得先忍下这口气,拿着惊堂木出气,猛地一拍,却是震的手掌一疼,连忙甩手倒吸凉气。
“行,既然你非要对峙,那本官就成全你。”
忍着疼胡为言道:“来人,去传唤魏福仁过来。”
自有跑腿衙役领了令牌,飞奔跑了出去。
魏家家底殷厚,宅院距离县衙不远,不过一刻钟,便传了魏福仁过来。
一个肚满肠肥的中年男人疾步走了上来,与县令见过礼后,便让人拿出了个账本。
“大人且看,此事我们魏家支出的账目,那徐文的货款分明已经结清,他不知去何处潇洒,花光了银钱后又伪造账单再来要钱,我魏家虽然有钱,但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怎么能任由他人勒索?”
魏福仁还一副颇为无奈委屈的神色。
徐大嫂急的不行,喊道:“你胡说,大人明鉴,我相公是本分人,不信您可以传召左邻右舍来作证,他临死之前心心念念都是货款,岂会拿了货款出去胡作非为?根本就是他血口喷人,魏家根本就没有给货款。”
啪……
“徐沈氏,你安静一点,是非本官自会分辨。”
胡为呵斥一声,和师爷凑着头一起看账目,果然看到上面写着货款结清的字样。
“徐沈氏,你自己看,这账本上记得清清楚楚,货款已经结清,徐文怎么能管人家再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