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说慢了一句对方打响了手里的火铳。
那战兵面露讥讽,道:“你们还真是想美事,打不过就想招安。”
如此直言不讳的话,使李副将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
就像对方说的那样,正因为宣大的两支边军败在了乱匪手中,他才会护送胡明义来新平堡对乱匪头目进行招安。
“这一次放过你们,你们回去吧,我们东主不在新平堡,也不会是接受你们的招安。”那战兵对李副将说道。
李副将没动,而是说道:“刘东主不在没关系,我们可以去见能做主的人,至于要不要招安,也要你们首领来决定,你说是不是?”
那战兵迟疑了一下,道:“既然你们一定要去见我们师正,也好,我就带你们过去,不过,你们的这些人的兵甲必须留在这里。”
这次轮到李副将迟疑起来。
脱掉兵甲,面对全副武装的乱匪,他们等于一点还手的能力都没有,一旦遇到什么危险,将会束手无策。
“按他们说的办,所有人的兵甲都留下。”胡明义这时从后面走了过来。
李副将回过头,看着走过来的胡明义说道:“先生,一旦交出兵甲,咱们等于把性命完全交到对方的手中。”
“连宣大两支边军都不是人家的对手,他们真想对咱们做什么,你觉得咱们这点人就算有了兵甲又能如何!”胡明义对李副将说。
李副将明白对方说的是事实,可心中仍然不甘心就这么交出兵甲,作为武将,他不习惯把性命交到敌人的手里。
胡明义见李副将不说话,当即脸一沉,喝令道:“我才是主事的之人,李副将你只需配合好我即可,现在马上交出身上的兵甲。”
“是。”李副将心不甘不情愿的答应下来。
他不过是抚标营的一个普通将领,对方才是巡抚最信任的人,若不答应,回去以后难免会被穿小鞋。
更重要的是,就像对方说的那样,到了虎字旗的地盘,他们这些人有没有兵甲都一样,留着兵甲也只是给心里一点安慰。
李副将回过头,冲着身后的抚标营营兵喊道:“所有人听令,把手里的兵器全部放在地上。”
至于甲胄的事情他没有说,因为除了他自己外,其他人身上只穿了一件棉甲,很多营兵身上的棉甲早都破破烂烂,勉强用来保暖。
胡明义看向前方的那名虎字旗战兵,说道:“现在可以放我们去新平堡了吧?”
那战兵往李副将他们这支抚标营的队伍中看了一眼,旋即冲身边的其他战兵说道:“你们几个过去,把地上所有的兵器都收走。”
几名战兵把手里的火铳交给旁边的同伴,结伴走向李副将他们那里。
很快,所有的兵器都被收了过来。
“退到路边,放他们过去。”领头的战兵冲其他人吩咐了一句,旋即又对胡明义说道,“你们可以过去了。”
“多谢。”胡明义朝对方拱了拱手,转身回到自己的马车上。
队伍重新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