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将军眉头一皱,呵斥道:“你跟我这里闹有用吗?有本事去巡抚衙门找巡抚大人闹去。”
几名武将低了低头。
他们不过是一个品级不高的武将,在抚标营里还算有些地位,可要放在正二品的巡抚跟前,那就不够看了,甚至连见巡抚一面都难。
许将军继续说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管抚标营的饷银是不是被巡抚那里给截留,以后都不要再提。”
“大人。”一名武将开口说道,“饷银就算没有,咱们也饿不到,可下面那些人不一样,已经几个月没有关饷,在这么下去,下面的人非闹饷不可。”
“我知道。”许将军说道,“这一次巡抚大人想要剿匪就是咱们的机会,只要能要来一个月的饷银,下面的人便能暂时安抚住。”
桌上的几个武将都没有言语。
见到这一幕,许将军眉头一挑,说道:“你们不信?”
桌上的一名武将说道:“大人,不是我们不信,徐巡抚来大同这么久,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大家也都有目共睹,这半年多以来,巡抚衙门可以说是想尽办法搂银子,做法比咱们这些武将还要心黑,光是大同府就有好几家商铺的东家被逼死,咱们想要来抚标营的饷,并不容易。”
“既然你不信,为何今天还要过来,你可知道这一次本将把你们找来,就是为了给张文合施压,通过他要到饷银。”许将军看向说话的那名武将。
那武将苦着脸说道:“末将是不得不来,再没有饷银,下面的人真安抚不住了,三个月没有饷,就连末将手下几个总哨官家里的日子都不好过。”
“大人,这些年咱们抚标营就没有过一连三个月都不关饷,以前刘巡抚在的时候,从来没有欠过饷,就算兵部的饷没下来,也会从其他地方弄来银子发饷,现在换了徐巡抚,咱们事情没少做,可饷银不是不足就是拖饷,咱们抚标营派去护送徐记车队去草原的那些人,抚恤到现在都没有发下去,至今巡抚衙门那边也没给个说法。”
又有武将诉苦。
同桌的另外几名武将也都是你一言无一语的诉说巡抚徐通的不是。
许将军坐在座位上静静的听着。
别说手下的这些武将,就连他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到徐通这样刮地三尺的巡抚,简直不给别人活路,所有银子都自己独吞。
等到所有人都说的差不多,许将军这才开口说道:“诸位放心,这一次徐巡抚一定会答应给咱们抚标营发饷。”
几名武将不解的看向许将军。
许将军继续说道:“徐巡抚盯上了与北虏的走私生意,可徐记的车队想要去草原,必然要经过大凉山,上一次大凉山的土匪劫掠了徐记车队,抢走了几千两银子的货物,以后徐记车队还想要去草原,自然要防备大凉山的土匪打徐记车队的主意,俗话说从来都是千日做贼,却没有过日日防贼,所以大凉山的土匪已经成了徐巡抚的眼中钉肉中刺。”
一旁的一名武将说道:“徐巡抚与北虏互通,这事要是被朝中那些大人们知道,咱们这位巡抚非被下大狱不可。”
“下大狱更好,咱们这位巡抚为了捞银子连脸面都不要了,真要一任下来,大同非被彻底搞得怨声载道不可。”有武将讥讽道。
许将军瞅了他一眼,说道:“别说这些没用的,这次把你们找来是商量联手要饷的事情,至于其它不该你们管的事情,没事少掺和。”
“将军说的是,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饷的事情。”有武将认同的说道。
随着他的话说完,桌上的几名武将开始商量起如何才能要到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