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柱冷着脸下令道:“再派一个总旗的兵马,告诉他们,谁能先把炮运到新平堡城下,本将亲自为他请功。”
一旁的亲兵骑马离开去传令。
“唉,你这!”王保张了张嘴,最后化作一声长叹。
他能看出杨国柱铁了心的要把这些将军炮运送到新平堡城下,哪怕死伤再多的营兵都不在乎。
杨国柱扭头看着王保,说道:“这些炮不能运到新平堡城下,那么一点用处也没有,想要攻城,只能靠人命去堆。”
“话虽如此,可看着这些炮就这么被乱匪的炮击毁,着实令人心疼。”王保皱着眉头说。
他不在乎那些死在炮口下的火器营营兵。
边军的营兵,只要肯发粮饷,要多少有多少,反倒是这些将军炮,数量有限,更是攻城的利器。
杨国柱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本将没想到乱匪的炮射程会这么远,超过本将手中这些将军炮太多。”
同样是大炮,他本来觉得威力应该差不多,顶多新平堡城中的炮以高打低,占一些便宜,可也不会有多大的便宜。
然而对方开炮了才知道,他带来的这些将军炮在射程上差太多,不得不用人命把炮运到运到新平堡的城下。
新平堡城头上的炮声每隔一会儿,便会响起。
官军这边推炮的营兵死了一批又一批,而那几门将军炮,最后只有五门被送到了新平堡的城下。
“告诉火器营的人,用炮给本将炮轰城头上的乱匪。”杨国柱见到官军的炮终于送到位置,命令火器营开炮。
边上的王保这时说道:“有了将军炮压制城墙上的乱匪,是不是该让大军攻城了?”
“劳烦王总兵的人去攻城吧!”杨国柱对王保说。
听到这话的王保眉头皱了起来,道:“炮是杨总兵的炮,所谓一事不烦二主,还是先由大同的兵马去攻城。”
虽然官军的炮运到了新平堡城下,可城上的乱匪并没有多少损失。
想要攻下新平堡的城头没那么容易,第一批去攻城的兵马,很难一次把攻下新平堡的城头,最大可能是损耗一些城墙上守城的乱匪。
所以这种为他人做嫁衣的事情,王保不愿意让宣府兵马去做。
不管怎么说,他和他带来的宣府兵马是客军,而虎字旗的老巢却在大同,将来朝廷问责,承担责任最重的也是大同的官员。
杨国柱眼睛眯了起来,对王保说道:“为了把这些炮送到新平堡城下,本将这边已经折损了几百人,将军炮也损失了一半,王总兵也是奉了朝廷旨意剿匪,总不能什么事情都由大同的兵马来做,若不然本将去和军门说,让宣府的兵马回宣府,抚剿虎字旗的事情全都交由我大同的兵马去做。”
语带威胁。
“杨总兵别误会,我也是担心咱们两边的兵马不熟悉,配合起来不默契,这才想让大同的兵马先上。”王保讪讪的说道,“既然杨总兵都这么说了,本将这便派一支兵马去攻城。”
杨国柱面无表情的说道:“那就有劳王总兵了。”
“你去告诉陈彪,让他带上先锋大营,给本将拿下新平堡的城墙。”王保对自己身边的一名亲兵说。
这个时候他在杨国柱的大营,调动宣府兵马,需要有人回去替他传达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