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来到后衙门外,带路的守卫停了下来。
他对守在门外的亲兵说道:“杨东主到了。”
“跟我来吧!”亲兵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迈步走进后衙。
带杨俞前过来的那名守卫退到了一旁。
杨俞前带着自己的管家,跟在后面进了后衙。
一进屋,他见到主位上坐着一人,明白对方应该就是刚上任的郑守备,当即上前一步,面朝对方深施一礼,道:“本地乡绅杨俞前,见过守备大老爷。”
坐在主位上的郑树齐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杨俞前,淡淡的说道:“杨东主来见本官,可是有什么事?”
“知道守备大老爷上任,特意备下一份薄礼,还请守备大老爷笑纳。”杨俞前对自己的管家招了招手。
管家上前一步,把装有银子的布袋递了上去。
站在郑树齐身旁的长随郑广走过来,从对方手里接过布袋,打开看了一眼,旋即朝郑树齐微微一点头。
郑树齐看着杨俞前,热情的说道:“杨东主实在是太客气了,快请坐,来人,给杨东主上茶。”
“谢大老爷。”杨俞前谢过后,走到一旁的空位前,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
守备府的下人为杨俞前送上了一杯茶水。
郑树齐笑着对杨俞前说道:“本官刚上任不久,还未来得及见一见本地的乡绅,以后少不得需要杨东主为本官引荐一番。”
“这是在下的荣幸。”杨俞前欠了欠身。
这时候,郑树齐的长随也把手里的布袋放在一旁的桌子底下。
郑树齐端起桌上的盖碗,喝了口茶水,又道:“杨东主这几年跟着虎字旗在东山开铁场,想必买卖做很不错,本官可是听说虎字旗赚了不少银子,如今又是造甲,又是铸炮,很是一番作为。”
扑通!
原本贴着椅子边坐的杨俞前跪了下来,一头磕在地上,嘴里悲怆的说道:“还请守备大老爷救命!”
“杨东主快快请起,救命更是从何说起。”郑树齐放下手里的盖碗,对一旁的长随说道,“快把杨东主搀扶起来。”
长随走上前,伸手去搀扶杨俞前。
不过,杨俞前并没有起身,而是面朝郑树齐说道:“杨家在东山的铁场早在几年前被虎字旗强行夺走,可惜虎字旗势大,杨家只得屈服,世人只以为东山的铁场还是杨家的东西,实际早已成了虎字旗的东西。”
“还有这么一说,本官还是第一次听说。”郑树齐手捋了捋胡须。
杨俞前说道:“不敢期满守备大老爷,只要大老爷派人去东山一打听,就能知道在下所言全部属实。”
“本官相信杨东主的话,虎字旗的嚣张跋扈本官也早就有所耳闻。”郑树齐说道,“不过,只本官相信这些没用,杨东主应该明白,本官只是灵丘的一个守备,有些事情做不了主。”
杨俞前双手按地,急忙说道:“在下家中还有一些薄产,只要能够证明杨家的清白,在下愿意拿出来送予守备大老爷。”
他现在只求能够破财免灾。
若能保住杨家,哪怕把杨家的大半家产交出去他也愿意。
杨家不过是灵丘的一个乡绅之家,离开了灵丘,便什么都不是了,官场上更是没有什么过硬的关系。
事关虎字旗谋逆这样的大事,和杨家关系密切的那些县衙吏员已经用处不大,能够救杨家的,只有大同那几位权势通天的大员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