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他离开了甲字房的牢房,匆匆赶往总兵衙门。
一般只有县衙的监牢在衙门内,宣府的监牢属于单独设置,并没有和总兵衙门在一起。
他并没有一个人去总兵衙门,身边带着两名夜里当值的狱卒一起过去。
这两个狱卒也算是一种证人。
到了衙门口,守在门外的衙役见到王良,笑着招呼道:“王头怎么这个时辰就敢过来了,这会儿大人恐怕还在用饭。”
“陈先生来了没有?”王良神情严肃的问向衙门口的衙役。
其中一个衙役说道:“陈先生刚进去,是不是监牢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这时候,面前的衙役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
“多谢了,我还有事,等空闲了请二位兄弟喝酒。”王良朝面前的两名衙役拱了拱手,旋即迈步走进衙门。
对于监牢里的事情他自然不可能对两名普通的衙役说,在没有得到总兵或是陈幕僚的允许下,田生兰死的事情不能由他嘴里传出去。
这点规矩他还是懂的。
都是衙门里的三班衙役。
守在衙门口的两名衙役并没有阻拦王良和对方带来的两名狱卒,直接把人放了进去。
进了衙门的王良收起了在监牢时的劲头。
在监牢,他是所有狱卒的头,监牢算是他的地盘,由他一个人说了算,可在衙门里就不一样了。
三班衙役,各有各自的头,还有六房的吏员在这里办公,随便一个都要比他这个牢头的地位更高。
来到大堂外面,王良拱着手对里面的一个衙役说道:“劳烦通禀一声,监牢的王良求见总兵大老爷。”
跟随王良一块来到衙门的两名狱卒,老老实实的站在王良身后。
“你们在这里等着。”衙役对王良说了一句,转身去了后衙。
时间不长,一串脚步声从后衙方向传来。
随后,陈功带着衙役回到了大堂。
“小的见过陈先生。”王良上前一步,弯腰行礼。
另外两个狱卒也是一样,全都给陈功行礼。
陈功认识王良,见他带着狱卒来到衙门求见总兵,心知十有八九是监牢那边出了问题,便问道:“王良,你不在监牢看守犯人,到总兵衙门所谓何事呀!”
“回陈先生的话,昨天夜里,关押在甲字牢房的犯人田生兰死了,小的不敢耽搁,一发现马上来衙门禀报。”王良佝着腰说道。
听到这话的陈功脸色一变,惊怒道:“你说田生兰死了?到底是怎么死的,如实说来。”
田生兰刚被抓进监牢,还没有来得及过堂,人就死在了牢中,接下来很多事情他都不好再去做。
“昨夜的时候人还好好的,今天小的带人查牢房的时候,发现田生兰已经死了。”王良低着头说。
这种事情他做多了,只要咬定人是死于意外,谁也找不出谋害田生兰的证据。
陈功瞅了一眼面前的王良。
衙门里阴暗事多了,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幕僚,没少经历过这些腌臜事。
抓紧去的时候田生兰还是好好的,这才过去一天,人就死在了牢里,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有人买通了牢中的狱卒,谋害了田生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