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县衙要近一些,陈县令坐着轿子比陈永福先一步回到县衙。
“快,给本官沏一杯茶送过来,渴死本官了。”
一回来,陈县令立刻让后衙的下人为他准备茶水。
“东翁,事情成了没有?”一直等候在后衙的师爷见陈县令回来,急忙迎上前去。
陈县令进屋一屁股坐在了座位上,嘴里轻叹一声,道:“还是杨督师棋高一着呀!”
“这么说事情成了?”师爷眼前一亮。
陈县令接过下人送来的茶水,放到嘴边吹了吹,说道:“事情没成,但也成了,可是让我心里七上八下了好几回。”
“那事情到底成了还是没成?”师爷一脸迷惑的问道。
陈县令抿了一小口茶水,觉得烫嘴,放到了一旁,说道:“我先把周王府的崔长史请到了杨督师那里,那个崔长史一听要周王府出五万两银子,立刻不乐意,甩了脸就走,本来我以为完了,银子的事情没戏了,谁知道峰回路转,杨督师直接把陈永福这个总兵找了过来,让他带兵去查抄城中的粮商。”
“陈总兵最近不是和知府衙门走得很近,怎么又回杨督师那里了?”师爷面露不解。
听到这话的陈县令翘起了二郎腿,笑着说道:“要不怎么说杨督师厉害,加上本官在旁边吹风,逼的陈永福不得不听从杨督师的命令行事。”
“能拿捏陈总兵的只有军中的钱粮问题,去抄粮商的家正对路子。”师爷很快想通了事情的始末。
坐在座位上的陈县令一手端着茶杯,嘴里讥声说道:“这些武将都是有奶就是娘,知府衙门不给解决钱粮问题,转头又重新回杨督师身边,这些只会两边倒的武将永远不可信。”
对于陈永福先是倒向知府衙门,随后又倒向杨鹤,这让他心中加深了对武将的不信任。
“不知杨督师准备拿哪一家粮商开刀?”师爷好奇的问道。
闻言陈县令看向师爷,笑着说道:“师爷不妨再猜猜,杨督师想动哪一家?”
“城中有三家大粮商,规模小一些的粮商有五家,其中三家大粮商里面有一家背后是周王府,杨督师肯定不会动周王府的那家粮商。”师爷手捻着胡须说。
陈县令笑着点点头。
师爷继续说道:“剩下七家粮商里面,想要凑够出够大军消耗的粮食,小粮商最少要两家才行,而剩下的两家大粮商随便一家都能满足军中对粮草的需求,关键是还有五万两银子需要凑齐,那么只能对城里的大粮商动手。”
“哈哈,师爷猜得不错,杨督师决定对云家动手,不仅要粮,还要抄云家的家。”陈县令得意的说道。
师爷想了想,道:“知府衙门和云家走得很近,前些日子从咱们县衙粮仓里运走的粮食也被林府台卖给了云家,这下连动手的理由都有了。”
县衙里的事情,作为师爷,他比陈县令知道的更多。
“云家是自己找死,仗着京中有为御史,没少弹劾杨督师,这次被杨督师抓到了小辫子,杨督师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陈县令嘴角噙着冷笑道。
在开封,云家从来没有把他这个开封县令放在眼里过。
如今云家要倒霉,还是他亲自动的手,可算有了狠狠地出一口恶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