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心中再气,也知道两个人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不宜在这种时候闹出不和,便说道:“台上坐在椅子上的那位应该就是从洛阳来的大官,他不愿意见咱们,对咱们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不见就不见呗,能有什么坏事。”扭过头来的五老爷不以为然的说道,“人家是大官,咱们在人家眼里就是一个小小的屁民,不见咱们也没什么稀奇的。”
他心中并没有当回事。
以往虽然没有朝廷的大官拉他们郑家村,却有大官来过新安县,他们这些地方上的乡绅族老曾陪同县令去过城外迎接。
而他们这些小村子出身的人,从来都是站在人群的最外圈,来新安县的大官正眼都不会瞧上他们一眼。
现在又有大官来了。
唯一不同的是大官直接来到了郑家村,可他们这些乡村族老见到县太爷都要点头哈腰跪下来磕头。
就算大官来了郑家村,不搭理他们也没什么稀奇的。
然而边上的族长听到五老爷的话,气的翻了翻白眼,心道自己身边怎么有这样一个蠢货。
面对这样的蠢货他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说什么都没用。
只好耐心站在木台下面等着,弄清楚木台上那位的来意。
木台上面。
洪承畴一个人坐在座椅上,身侧相陪的是穿了一身长衫的新安县主簿。
虎字旗攻占新安县之前,他就是新安县主簿,有着正九品的官职,还有一身绿色官袍,胸前秀了一块鹌鹑补丁。
不过,自打虎字旗占下新安县后,他就再也没有穿过那间官袍,平时都是一身长衫打扮。
“闹事的那两位是郑家村的族长和五族老,还剩下大族老和三族老没有来。”主簿低声为洪承畴介绍想要登木台的两个人身份。
常年和新安县下面的村子和堡子里的人打交道,所以对郑家村的几个族老和族长他都认识。
洪承畴用眼角余光往郑家村族长那边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作为虎字旗任命在河南的布政使,对两个乡村里的族老根本不放在眼里,哪怕他还是分道参政的时候,也从不把这样两个可以随意碾死的蚂蚁放在眼里。
“再催催,不是还有两个要紧的人没来吗?”洪承畴说了一句。
一旁的战兵中队长听到后,转身走下木台,带着十几个战兵带上一个熟悉郑家村的百姓,直接去家中带人。
站在木台下面的郑家村族长看到有一队战兵离开,不由得心中发慌,却又不停的告诉自己,这些人来郑家村不是为了他们几个在郑家村犯下的事情而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
从四周赶来木台这里的郑家村村民越来越少,渐渐地半天都不见有人再过来。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头花花白的大族老和三族老在虎字旗战兵的陪同下,被带到了木台下面。
“大太爷,三叔,你们也来了。”族长尴尬的和被虎字旗战兵赶到这里大族老,三族老打招呼。
大族老手里的拐杖用力的戳着地面,嘴里咒骂道:“老了老了,还被人当犯人一样押着,看来我这一把年纪早就该死了。”
“行了,我不也被人抓到这里来了。”三老爷语气不好的说了一句。
原本他是不想来的,因为害怕,所以不敢面对虎字旗派来的人,可没想到直接让人从家中给揪了出来,面对黑漆漆的铳口,想不来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