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水清黑着一张脸,边上的冉运成脸色也十分难看。
他们一个正四品,一个正五品的地方高官,而且还是正统的文官,搁以往都不带用正眼夹这样一个散衔武官。
如今,却被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散衔武官当头奚落。
“抚台息怒,当务之急是借到兵, 千万不能因小失大。”冉运成强忍着心中的不舒服,在旁边安抚何水清的情绪。
强压下心头怒意的何水清点了点头,仰望着城上的男子说道:“我二人不是与你置气的,眼下贼兵已经入了城,洛阳城需要福王宫里的兵马支持,否则一旦洛阳有失, 福王宫定难守住。”
他怕宫门上的男子不知道事情轻重, 特意提到了虎字旗兵马进城的事情。
在他想来,只要福王殿下不糊涂,一定会出兵支援洛阳城。
唇亡齿寒的道理,不信福王不明白。
“守住洛阳城是你们地方上官员的事情,与殿下无关,福王宫内的兵马是护卫福王殿下的,不会用来守洛阳城,二位还是请回吧!”宫门上的男子拒绝了用福王宫的兵马守洛阳城的要求。
站在下方的何水清听到这番话,脸色一沉,冷眼看着上方的男子说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有资格替福王殿下做主,你只需要带话给福王殿下,其他的自有福王殿下来决定。”
这会儿他懒得在和对方客气,直接摆起了官威。
“快去通知福王殿下,迟了怕是来不及了。”旁边的冉运成帮腔道。
然而, 宫门上方的男子并没有动。
只见他居高临下的说道:“殿下早就知道了贼兵入城的消息,宫门下锁也是殿下的命令,宫中的守卫也是专门护卫殿下安危的, 不是你们洛阳城的卫所兵。”
“不可能,殿下不可能看着洛阳城失陷无动于衷。”何水清面露一丝慌乱,不相信对方的话,或者说不愿意相信对方所说。
站在一旁的冉运成也道:“福王殿下是不可能下这样命令的,就算真的是福王殿下下的命令,也是有人蛊惑福王殿下,你去传话,就说洛阳知府与洛阳同知求见福王殿下。”
城中已经无兵可用,福王宫内的一千多兵马是挽救洛阳城的希望。
不管这位福王是不是真的不想管洛阳城,他与何水清都要见到福王,并想办法劝说福王同意借兵给他们。
洛阳城丢了,他们是要掉脑袋的。
“殿下是不会见你们的,两位回去想想该如何守住洛阳城吧!若停留在宫门外面,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宫门上的男子面上露出了不耐烦。
在宫门上与洛阳城的两个地方官说了这么久的话,他觉得自己已经够给他们面子了。
旁人怕地方上的官员,他们福王宫的人不怕。
他们受五军都督府和王府仪卫司的节制,地方上的人管不到他们头上。
“本官要是不走,你能拿本官怎么样?”何水清不肯甘心就这么回去,不仅没走,反而上前一步靠近宫门。
嗖!
宫门上射下来一支羽箭,插落在何水清面前一两步外的地方。
反应更快一步的冉运成急忙拉着何水清后退了几步。
何水清看着面前还在震动的羽箭, 脸色黑似锅底,目光阴冷的盯着宫门上的人,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刺杀朝廷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