垛口前的袁锋听到这话,喊道:“大哥你不进城了?”
“我和咱们袁家的亲兵家丁在一起,你照顾好父亲就行。”袁冲对城墙上的袁锋说。
城下的吊篮一点点升了起来。
袁冲站在不远处,一直看着吊篮上了城墙,自己父亲也被袁锋接到,这才带着城外的几十号亲兵家丁骑马离去。
虽然出了正月,可天气还很冷,尤其是夜晚,寒风之下,若没有避风取暖的地方,留在城门外,很可能一晚上直接冻死。
袁朝举带着袁锋站在城墙上,直到袁冲带着人走远,才收回目光。
“父亲,咱们回去吧。”袁锋小心的搀扶着袁朝举。
袁朝举点了点头。
两个人顺着马道下了城墙,一同下城墙的还有钱副巡检派来的两个人。
袁锋把袁朝举搀扶上马,自己牵着缰绳往住处走去。
“让他们也回去吧!”袁朝举看了一眼跟上来的两个守兵。
袁锋转过身,冲着跟在一旁的两个人说道:“你们别跟着了,告诉他,好意本将心领了,开不了城门不怪他。”
两名守兵见对方不愿意让他们跟着,便返回了城墙上。
袁锋自己牵着马沿着大街往前走,嘴里问道:“父亲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代州抵御贼兵,怎么突然来崞县了?”
“代州城丢了。”袁朝举半眯着眼睛说。
听到这话的袁锋一惊,脚步停了下来,神色紧张的问道:“孩儿离开代州的时候,父亲不是已经带着振武卫的几千兵马进了代州城,贼兵怎么这么快就拿下了代州?”
“贼兵的火器犀利,几十门大炮在城外齐齐轰向城中,城墙上的守兵根本挨不住几炮,只能躲起来避开炮子,贼兵趁机用云梯登上了城头,一举拿下了北面的城门,用了不到半天。”袁朝举一脸的失落。
年轻的时候,他曾依靠城墙杀过北面入关进来抢掠的北虏,当时都没有这么难过,如今他成了振武卫指挥使,却连一天代州城都没有守住。
袁锋脸色惊诧的道:“贼兵真的有这么凶?”
“贼兵火器犀利,兵甲也占优势,普通的边军很难是他们的对手,卫所的兵马就更不行了,想要彻底解决这些贼兵,要么当年的戚家军再现,要么只能出动多出几倍的大军围剿,不然很难铲除大同的刘贼。”袁朝举叹道。
袁锋紧眉头紧锁的说道:“贼兵来犯突然,太原府怕是一时抽调不出那么多的兵马用来对付这支贼兵,如此一来,太原府岂不是危险了?”
“这也是为父来见你的原因。”袁朝举说道,“本来为父和你大哥,想要一找到你,马上带着东西离开崞县,可现在看来,今天走不了了,只能等明天了。”
袁锋道:“崞县县尊为人小心谨慎,自打知道了贼寇大军夺占了雁门关,便开始实行宵禁,并且堵死了其他几处城门,只留下北面这一处城门每天开一个时辰。”
“会不会是贼寇假扮的,昨天贼寇大军才到代州城下,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拿下了代州城。”那人不相信城外的人是振武卫指挥使。
张家家主道:“不管是真是假,咱们赌不起。”
说完,他踩着车夫放下的方凳,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