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逍一愣,心内大叹倒霉,看来这情报收集得不到位啊,好巧不巧,遇着了亲“大伯”。
他选择此人,正因为他是涞水镇的名人,且二十多年前便下落不明。
眉头一皱,故作惊疑地问道:“请问阁下是?”
“令尊可是姓卢名坚,字子固的?”
亭长双眼含泪,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无限期待地看着他。
“正是,莫非亭长与家父是旧识不成。”
“孩子,吾是汝伯父卢全啊……”
这一次,亭长终于忍不住老泪纵横,看着祖逍哭得泣不成声。
“什么?老丈就是吾伯父……”
祖逍也一脸的不敢相信,“可之前听说家乡遭了兵灾,早已无甚亲人了。”
“确实是遭了乱兵,只是老夫有幸活了下来,却已是孑然一身。
苍天有眼,叫我这个老不死的,在有生之年,终于又遇到了自己的亲人……”
这老者满面沧桑,不管祖逍怎么试探,都觉得他是真情流露,绝对不像是在演戏。
“原来真是伯父,逍儿拜见伯父。”
祖逍立刻整顿衣裳,弯腰正正经经地行了个大礼,惹得卢全又是一阵哽咽,双手颤抖着将他扶了起来。
“像,真像,确实有乃父之风。”
卢全泪眼婆娑的仔细端详着他,欣慰的频频点头。
祖逍心中暗晒,也不知这老者是心理作用,还是他老眼昏花,毫无关系的两个人,居然被他看出了神似之处。
“孩子,你父亲呢,如今他在哪里?这次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唉……”
祖逍满面悲戚地长叹一声,“伯父不知,先父已于八年前病逝了。”
老者闻言更加哀悼不已,抱着他失声痛哭起来,祖逍等他发泄了一会儿,这才轻声安慰。
卢全好不容易才收起悲伤,“来来来,快到家里去,我们父子俩好好说一说。”
古人对宗族关系看得很重,叔伯与侄子本就是从父关系,尤其在父亲早亡的情况下,伯父完全可以以其父亲自居。
“既然伯父还在,逍自然该回家居住。”
促销说着便回头对身后的护卫吩咐,“去请姊姊和姊夫过来见过伯父。”
自从过了武乡郡之后,王羲之和司马瑕就扮作一对夫妻,用以掩人耳目。
这边祖逍跟着卢全回家,早在发现身份快穿帮的时候,他便决定行险一搏,只要能够成功,他们一行人的身份就有了保障。
目前看来是糊弄过去了,毕竟卢全与兄弟二十几年不通音讯,与侄子更是从未见过。
战乱之后,人事已非,对一位孤独的老人来说,能乍然重获亲人,喜出望外之下,哪里还会有心思仔细分辨。
卢全身为亭长,府中环境还是不错的,住着两进的院落,除了他,就只有一家三口帮忙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