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的儿子后来成为一位颇有争议的乱世枭雄,但此人在历史上却名声不显。
祖逍搜遍记忆,也没找到关于石瞻的信息,估计是因为死的比较早吧。
见他举止沉稳有度,显然是个厉害人物,当此危难之际,石虎能派他出使,应该还是很信任他的。
“石将军此来,不知有何贵干?”
张茂冒充祖涣已有些时日,早就驾轻就熟,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这是我义父中山王的信函,请祖刺史过目。”
祖逍起身接过书信,一目十行地看了遍,心里有数之后这才呈给张茂。
石虎在信中,以五百匹马和重开互市,以及保证三年内不越边境线为条件,希望换来豫州军按兵不动。
“哼!”
张茂看罢冷冷一笑,便不再说话,搞得石瞻不明所以,也不知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石将军,在下冒昧地问一句,中山王对我豫州来说,还有信义可言吗?”
此时祖逍适时开口,一副少年人沉不住气的激愤模样。
石瞻自然知道,祖逍指的是上个月偷袭许昌的事情,不过他也早有准备,不疾不徐的答道。
“少君且息怒,其实此事算不得失信,毕竟当初我皇是和令祖父达成的口头协定。”
这话说的就有些无耻了点,不过也算勉强说得通,祖逍撇嘴讽刺的一笑。
“哦,原来如此,看来是我们华夏人和羯族人对盟约的理解不同啊。”
他言语中的揶揄之意,让石瞻面色一红,祖逍觉得此人虽效忠于石家,但内心深处只怕还是自认为汉人。
那也就难怪后来冉闵会打出杀胡虏,恢复中华衣冠的口号了。
“此事确实是我们大赵的过失,但当时豫州局势动荡,我主自然会有些试探之举。
易地而处,相信祖刺史也同样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这几句话说得反而坦荡荡,不再继续摆伪善的面孔,祖逍心中佩服,难怪石勒赏识于他,果然有过人之处。
“逍儿,来者是客,不得无礼。”
张茂及时开口,与祖逍配合得天衣无缝。
又对石瞻笑道:“石将军只怕也知道,刘曜的使者也到了,事出突然,一时之间我也难以决断。
这样吧,你先回客馆休息,待我与诸位将军商量后再说,如何?”
原本石瞻卯足了劲要与祖涣讨价还价的,毕竟时间不等人,每拖一刻,义父那边的压力就越大。
可张茂不由分说就直接送客了,根本就不给他游说的机会。
石瞻没办法,只得悻悻然回客馆了。
祖逍也促狭,故意将两边的使者安排在相邻的院落,进进出出的难免会碰见。
双方都有些慌,却假做不知,装聋作哑。
两边都急不可耐,生怕被对方抢了先机,他们与豫州之间交往已久,各自都有些人脉和暗探。
当夜,两边都没有闲着,忙着打探消息,疏通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