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寇自重,不单单只适用于边境将军,对于大唐的世家来说也是如此。
东突厥为什么会拥有那么多的铁器,对于世家来说没有所谓的汉人和外族,若是有利于他们。
那么谁都可以成为他们的棋子。
...
...
后宫。
李二抱着一个玲珑剔透的玻璃壶美滋滋的喝着小酒,看着长孙皇后在梳妆台前忙来忙去的。
“陛下,臣妾有些话一直想要跟陛下讲,本来这些事情臣妾不该插嘴的,可是臣妾看着着急啊。”长孙皇后放下润肤水,有些感慨的看着李二说道。
嗯?
李二顿时坐直了身子,有些无奈的笑道:“观音婢咱们多少年夫妻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啊。”
长孙皇后站起身,迈着小步来到了李二身边,缓缓坐了下来,给李二擦了擦嘴,这才开口道:“二郎,丽质过完今年就要十五岁了,虽然朝廷法令上是十八岁成年,可是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一回事啊。”
“单单臣妾知道的孔师也盯着韩元呢,更不要说卢国公了,卢国公那小心思谁能说的了啊。”
“咱们不管怎么说都应当把这婚事给办了,而且元儿心里也有说,肯定会注意的。”
李二听到长孙皇后的话,眉头轻蹙了起来,长叹一声,握住了长孙皇后的手,轻声道:“我何曾不是这么想的啊,可是朕怕那小子推三阻四啊。”
“如今他也一天天的大了起来,就算朕当朝他不入朝廷,可高明登基之后呢,说到底最后还是要靠他们。”
“朕现在也有所打算,想着让他成婚之后,出去磨练一下。”
“明日,明日你把元儿叫进宫,试探试探他,明年必须成婚。”李二想了一下,立马拍板定了下来。
他心里也急啊,谁让自己这个女婿太优秀了,自己虽然是皇帝,可那些盯着自己女婿的人,那一个是好惹的啊。
孔颖达什么人,大唐屈指可数的大儒,加上他孙女又是有名的才女,两者也很是般配。
虽然孔颖达这个老家伙很是注重自己的面子,但是自己孙女的幸福,他肯定会不要面子的。
哎,原来女婿太过优秀也是一种忧愁啊!
...
...
翌日。
此时的韩元已经回到了家里,他今天脑袋瓜子都是嗡嗡的,自己岳父岳母怎么就逼婚了呢?
不是说好了,十八岁才成婚么,你们只是知法犯法啊!
这历史到最后到底是改变了还是没有改变啊,按照历史来说,长乐公主是贞观七年下嫁给长孙冲的,而现在,贞观八年自己就要和她成婚了。
不知道为何,今日他感觉到浑身上下充斥着一种莫名的恐慌和焦虑,让他有些拿不定主意。
为何这么说呢。
自己发现历史的大车丝毫并没有因为自己干预脱离预定的轨道,现在虽然世家表面上是没有优势的。
可是谁都能看出来,世家是在韬光养晦,就拿老戴这次中毒来说,到底会是谁下的毒呢。
不对,若是自己没有出现的话。
杜如晦死于贞观四年。
张公瑾死于贞观六年。
戴胄死于贞观七年。
等等,韩元脑海之中忽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这些人真的是病死的吗?
特别是张公瑾,韩元见过他,在他离开长安,前往襄州的时候,整个人没有一点状况,就在他走的时候,韩元放心不下专门让孙思邈给其体检了一下。
得出来的结论却是身体强壮,没有一点问题。
这一切是不是太过于巧合了一些呢?
虽然人生老病死,再平常不过,可是几年之间,秦王一脉死了这么多是不是太过于不正常了。
而且死的都是一些关键性人物,玄武门之变,张公瑾更是立下了汗马功劳,杜如晦更是亲自制定策略。
秦琼一个因为征战一身病的人都能活到贞观十二年,这些身体健壮的人,怎么可能会突然暴毙呢?
戴胄能够没下毒是因为家里简单,一些仆人都是寻常人家的,一些有心思之人想要掺杂进去很是简单。
可是这几位都是国公之类的人物,想要给他们下毒有些困难吧。
可是,谁又和他们有利益纠纷或者说是仇恨呢?
韩元越想越迷糊。
或者是自己想多了,这些人真的是因为疾病呢,房玄龄,程咬金这些人不也是经历过玄武门的人么,他们活得不就挺久的么。
但愿是自己想多了,现在不过是戴胄一人而已,可能是新盐冲突了,这才导致世家动手的。
一时之间,韩元心情顿时低落了起来,望着面前的饭菜,吃起来如同嚼蜡一般。
...
...
皇宫的一处院落内,这里显得很是凄凉,周围的宫女和小太监即便是经过此处也是远远的相离。
“你还是不肯说出他们去哪是吧?”一道充满怒气的声音赫然响起。
紧随其后便是一道低沉的声音。
“您何必在纠结这些呢,您已经坐上了这个位置,他们的去向还重要吗?”
李二站起来猛地一拍桌子,目光凶狠的瞪着那帷幕内的人影,怒气冲冲的说道:“婆娑药又出现了,你告诉朕,让朕放过他们,那谁放过朕呢。”
那帷幕之中的身影听到这话,身子明显一颤,呼吸急促了起来,最后化为了平淡。
“您又何必在追问我呢,这些事情都过去数年了,我身在皇宫,您又时刻盯着我,我从何而知他们的消息呢。”
“当年我放过了他们,现在长大了,开始对我动手了,看来朕当年就不该插手,就该让戴胄他们杀了他们!”
“哼,到时候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大嫂。”李二冷哼一声,随后拉开殿门狠狠甩了一下转身离去了。
“何必呢,不过是一个冰冷的座椅而已。”帷幕之后的人长叹一声,便不再言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