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
没办法,按照大汉军府兵的律令。
凡是军府兵的职田,一概不允许拆分继承。
因为,一个军府兵的职田就是他出征在外,大部分补给的来源。
如果一个军府兵的职田,被拆分的只剩下二三十亩,那就根本不可能支撑起来兵器、粮草、驮马、皮甲的自备费用。
所以,按照军府兵律令中的‘赢者通吃’,王善的兄长就成了一名富足的军府兵。
而王善和二哥就变成了一无所有者。
新蔡城,郊外。
一处二十间大屋的庄园,就是王善现在居住的地方。
这里就是他的长兄王忠,一个蔡州军府兵的宅子。
今日,长兄王忠去了新蔡城中。
听说是去听取最新的军令。
“老三,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王善刚刚在自己屋子里的破床上躺下,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叫嚷声。
这个声音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二哥王义的声音。
声音刚落,一个矮壮的黑脸汉子就推开木门闯了进来。
“二哥,什么事情?怎么就日子没法过了?”
王善慢吞吞的起身问道。
他们这种流民出身的军府兵,兄弟之间很少有什么繁文缛节。
彼此的相处自然也是大大咧咧。
“哼!”
王义闻言,先是非常生气的啐了一口。
“还能有啥!”
“还不是老大的那个婆娘,端端是可恶。”
“今日安排活计,不仅把你我当成了一般的田客去对待,还要收取我们的饭钱!”
“这鸡贼婆娘,难道已经忘了,这个家,是咱们爹创下来的吗?!”
王义说罢,就端起桌上的粗瓷碗,狠狠灌了两口劣质的绿酒。
王善听到自己二哥的话,眉头也是紧皱起来。
他实在是很为难。
现在这个家,早已经是老大当家做主。
不。
不能说是当家做主。
这个家就是完完全全是老大王忠的了。
王善和二哥王义,按照军府兵的律令,没有获得军府兵继承权的子弟,一概都这家中预备的辅兵。
一旦有战事,他们这些辅兵都是给正兵当‘驮马’用的。
而且,辅兵很难有得到上阵斩获军功的机会。
就算是有机会,也得把大头功劳归属于正兵。
为了保证汉军府兵的战斗力,刘预对于手下的军府兵可谓是非常的优待。
“二哥,不是我说你,这点事情不是迟早的吗?犯得着这么生气吗?”王善一脸不在乎的说道。
他的大嫂,也就是长兄王忠的老婆,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粗手粗脚的女子。
原本是新蔡城中屠户的女儿,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却是心眼多的很。
王义、王善兄弟二人,在这个家中虽然顶着两个辅兵的名头。
但是却是吃得多,干得少。